亲的东西,我都放到这里了。你长大了,你母亲的遗物就交由你保管吧。”
苏皖娘说得轻松,魏明翰越听心越沉,直接说母亲的东西碍事得了,反正他们早就看他们两母子碍眼,碍于名声才不得不收留他们。
魏明翰沉默地走向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有母亲的牌位,怒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
“为何母亲的牌位不能与祖先并列?她难道不是杨家的女儿吗?”
“你母亲当年私奔,跟着都尉副官去了伊州,杨家成了城中笑料,你外祖父被气得中风,杨家就再不认她这个女儿。七年后她带你回来,你舅舅顶着家族和外人的巨大压力,才把你们娘俩留下。那些日子,你舅舅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苏皖娘的话语中透着责备,魏明翰攥紧了牌位,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母亲也不会在雨夜跪在舅舅家门口求收留。可尽管得一瓦遮头,这高庭大宅里的生活却如针毡般难熬。他时常听到深夜时母亲压抑的啜泣,像一把把钝刀,割在他心上。
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年任人欺负的小孩。
“舅妈此言差矣。先父虽为副官,却嫉恶如仇,在伊州任上十年,警恶惩奸无数,百姓每每提起他,无不交口称赞。”
“至于母亲,”魏明翰的声音愈发铿锵,“她与父亲乃是两情相悦,并非一时冲动。父亲三次登门求亲,外祖父却因身份低微而拒之门外。这难道不是棒打鸳鸯?”
他昂起头,“如今我已是折冲都尉,来日必定建功立业,让母亲娘家也以我为荣。到那时,谁还敢说我母亲下嫁辱没了门楣?”
苏皖娘看着这个年轻人挺拔的身姿,一时语塞。这个外甥,已不是当年那个怯懦的孩子了。可她却更替他可怜。
"你有所不知,"苏皖娘摇摇头,"你父亲在公事上确实无可挑剔。你母亲带着你回来后,仅仅一年就郁郁而终。外人皆以为她是思念你父亲……”
苏皖娘犹豫要不要说,魏明翰就急着反问:“难道不是?”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用词,“后来我们才知道,你父亲竟有了别的女人。你母亲当初不顾一切跟他走,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
魏明翰如遭雷击,手中的牌位差点跌落。“这一定是外面的谗言,有人故意诋毁父亲!”
苏婉娘沉默了片刻,目光中满是不忍,缓缓开口:“你舅舅在军中也有些关系,特意找人去伊州那边仔细打听了。在你父亲去世前,确实有个女子频繁出现在他身边。”
她微微停顿,看着魏明翰震惊又不愿相信的表情,继续说道,“你母亲向来隐忍,知道了这事也没说。但这个女子的名字,被你父亲用暗号记了下来,就在这盒子里。”
魏明翰看向面前的木盒,在苏婉娘的目光注视下,他再次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羊皮卷,缓缓打开。
两串用简单符号组成的密语赫然展现在眼前,魏明翰瞪着又再出现的神秘字符,面色煞白,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