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在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停了一下,姜遣发现不着家的少年是被术法所伤,收手时耐心问道:“遇见侍卫了?”
不过要不是应心瑭随意就将墨迹分身使用了,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无人搭救。
“不是——是一位上人修为的仙君。”应心瑭如实回答。
姜遣不明:“为何伤你?”
“我不知道——”应心瑭也很纳闷,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姜公子,仙界有判是非讨公道的仙府吗?”她期待地问道。
“有,就在我要带你去的忎(ren)峄(yi)门。”姜遣坐回去,看着应心瑭自己掏出药瓶撒药包扎伤口。
转身坐正,就一瞬,余光过了下与心中幻影形似的眉眼,目送心不动。
“还真有——那我得去——哎原来这就是我要拜入的宗门啊。”
应心瑭痛得哼哼哀哀,看着自己的伤口,眼神坚定。
姜遣只能帮她祛除残留真力,不会什么治愈的术法,看来她要好好学孟洛给的《坤元承天妙玄经》。
说不定能早些治好自己的伤,不然别说用刀了,磨镜也没戏。
没多久,应心瑭就不打扰姜遣清修了。
她就近找了个郎中缝合伤口,回来时还惦记着花雪。
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到底打赢没有啊。
还没到傍晚,她想着要不要跟姜遣说赶紧走,术士又打不过上人。
任自舟那样的,不会追杀过来吧。
“姜公子——姜公子——”应心瑭一把推开刚才没栓上的门。
“万一我在——”姜遣放下正要拿下面具的手,顿了顿语气不算严厉:“先出去。”
这莽撞少年生活的地方在荆国周边,暂时没法要求更多。
荆国民风彪悍,诸侯王常年不来岐国觐见天子,不肯接受礼乐教化。
应心瑭是挺着急:“等会出去——姜公子,你能不能看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追踪一类的术法。”
“看过,没有。”姜遣声音温凉且干脆,双眸低垂看向手边只有眉眼的小画像,长睫投下一点点阴影,却足够遮住眼底所有的情绪。
“那就好。”
应心瑭退出来关上门,吃了晚饭就在另一间屋子里背诵道经。
待满月悄然升起,一声响闯进院子里传到屋内,吓了她一跳。
这里是她租下来暂住养伤,顺便给姜遣清修的地方,除了两人没有旁人。
那是花雪来了吗?
柴扉外,一只花猫瘸着条腿,背上还带着伤。
她一路嗅着熟悉的味儿找过来,却没敢直接跳进院子。
腾空挑起一爪子拍在柴扉上,双腿一绷瞬即又反弹回去,落地后也不管有没有人来开门,跑了两步又是一个跃起,狠狠一拍——啪——
“你这是要把门砸了啊——”应心瑭开门欣喜地低头看去。
“你受伤了——任自舟追过来了?”她将花猫抱起来,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