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板里爬了出来,又或是他那对儿女又重新活了过……”
意识到有些不对,夏衍一时止住了声。
外人都知晓那日丞相府满门被屠,为首的丞相头颅被砍下挂在府前示众,而府内妻女婢子皆烧为灰烬,连全尸都不曾有。
故而也无人去探查那日府中是否所有人皆遇害身亡。
宋丞相的一双儿女未尝不会还活着。
夏衍眼眸一闪,“你是说……方才那女子,就是死去那位的女儿?”
他略一迟疑,试图在脑海中搜寻有关丞相府那位千金的模样,左右思量许久,却都不曾忆起。
夏衍只记得外头常言那位宋娇娘容貌娇艳如花朵,眼眸皎洁如月亮,很是美丽动人,她自小在父母溺爱中长大,是一点苦都没吃过。
转而想起刚才一身麻布道袍,本是娇弱女儿身,却穿得跟个男子别无二致的女子。
要不是听见徐柯廉唤她白姑娘,他恐怕都会将其误认为是府内小厮。
“那女子叫什么来着?宋……”
夏衍实在对于京城里这些只知读诗弹琴的女子提不起兴趣,因而他实在是忆不起那位宋娇娘姓名。
徐柯廉:“宋卿。”
“哎,对对对,就是这名儿”
夏衍思肘道,“但那位宋娇娘可是出了名的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方才那女子见着,可不像自小就被娇养的样子。”
“你会不会认错了人?”
徐柯廉轻叹一声,起身行至窗前,却发觉昨日他派人将树上鸟窝打下,而今日那些麻雀却寻了个更加隐蔽,宽阔的地方筑起了一个更坚固、更柔软舒适的窝。
“我没有认错人。”
徐柯廉视线落在前方。
后继续道:“她这半年吃了很多苦。”
…………
御史中丞府邸内,老少哭声一片,大门两旁挂着的灯笼也换成了白色。
四方院中,满是凄清,一条碎石铺成的甬道贯穿整个院落,甬道尽头,矗立着几间粉墙黛瓦的房舍。
那里面,几个身着官服的人正围成一团,在探查些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双手反剪,立在人群正中,眉头紧蹙着,仔细观察摆在地上的尸首。
此人正是大理寺卿——陈砝。
而刚检查完尸首的蔡九站起身朝陈砝看去,恭敬说道:“大人,尸首检查完毕,致命伤为下腹部刀剑刺伤,死者伤口深约五公分。”
角落里,正记录案情始末的白清湫不由得停下了笔。
伤口如此深,想必凶手并非失手杀人,而是蓄意谋杀。
“师傅,这案子恐怕另有隐情。”
白清湫直言,她瞧着地上自然干透的血迹,它们似乎都只汇集在近房门处。
而死者被发现时,就倒在这摊血迹之后。
蔡九不以为然,“也可能是刺客进屋强劫不成,恼羞成怒将此人刺伤,后因流血过多而致死。”
若是遇见刺客,屋内定有打抖痕迹,而地上血迹只集中于一处。
所以白清湫敢肯定,这是熟人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