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心只想着日后可以不再被那些人所欺凌,竟忘了寻问这朱月阁内的人是何身份,以及吴公公的来历。
待那日原本水到渠成的事情被白清湫搅得乱了套后,他才知自己所害之人竟是梁王
而吴公公背后之人,是皇上。
事情办砸,他以为自己定要丢了性命,谁曾想,吴公公对他说,他仍旧有机会,只要将白清湫杀死,他依然可以获得大理寺丞一职。
他知晓白清湫心善,聪慧,虽是一女子,眼界、品性却比寺中那些大腹便便的人要好得太多太多。
他本不想杀她,可是,他更想活在这世上,哪怕做尽坏事,只能以一条蛆虫的方式。
他以后每年逢年过节,一定会给白清湫烧多多的纸钱,让她在那边过得安生舒适。
下定决心后,他预支了下月俸禄,雇了一位江湖上最负盛名的杀手去取她的性命。
说料想,她尽然命大到被人所救。
思及此,他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白清湫。
她此刻已然转过身去。
但就连他也说不清楚,他看她的眼神,是羡慕还是嫉妒。
白清湫别过蔡九,她觉得这几日这人有些奇怪,特别是那日她独自滞留在中丞屋中查找证据时,发现一直有一双眼睛在隐蔽处一直盯着她。
待她回头寻那双眼睛,却又什么也没看到。
不多久,她发现那双鞋印,欲更进一步探查时,便被蔡九突然打断。
像这样的情形已有多次。
那日在朱月阁,院中留下她跟梁王时,蔡九也是不惜冒着喘疾复发的风险,也要跑回来打断她跟梁王的谈话。
白清湫埋头苦想,恰巧路过寺卿值守的屋子。
正好可以问问寺卿对这桩案件的看法。
“咚咚咚”
白清湫轻轻敲了三下门。
默了片刻,只听里头传来一句:“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白清湫抬步跨过门栏,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里头陈设极简,屋内一左一右放着如山高的书架,中间一对红木桌椅,上头备着笔墨纸砚。
而这屋的主人,正坐在红木椅上。
“义父。”白清秋朝陈砝躬身一揖。
半年前,她被母亲托举逃出后院那面墙,捡得一条命时,母亲曾告诉她,去找大理寺卿陈砝,他跟父亲关系甚好,是父亲最得意的门生。
故而待白清湫病情好转后,便来大理寺找到了陈砝,并认了他做义父。
“昨日你被人尾随,听说是梁王将你救下?”
闻言,白清秋身子微微一僵,难不成是梁王将此事告知的义父?
她笑着说道:“义父,只是发生了一小点意外,昨日我回去较晚,这才被歹徒盯上,日后我早些回去就是。”
“对了义父,案子进展得如何,若有女儿所能帮忙办理的地方,您尽管说,女儿上刀山下火海,定会给您办成。”
陈砝斜睨她一眼,只道:“案子现已结案,你不必费神在此事上。”
结案?白清湫虎躯一震。
难不成是凶手自投罗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