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问了句,“方才宋家次女有路过?”
沈涟漪脸上尽显埋怨之意,娇嗔起来,“殿下,臣妾是还没见到,但左右臣妾答应了宋良媛。”
“如此,孤便替你圆了此事。”
“臣妾多谢殿下。”
沈涟漪面上欢喜含笑,宫承凰自然也是不再殿前继续逗留,牵着沈涟漪,一块进了奉先殿。
这会儿,正直午时,冬日的午时,阳光和煦,从殿外照进来,倒显得奉先殿内的地火龙有些烧得过于温暖了。
沈涟漪和宫承凰分坐两侧,这宫宴自古以来,便是男女分席而坐,沈涟漪坐在荣贵妃后边的第二排首位,宫承凰则是坐在左侧的首位。
沈涟漪见着荣贵妃侧过脸来,抬眼看向龙椅右侧的后座,眼底满是根本无法收敛的艳羡与嫉恨。
四周之人,熙熙攘攘闲聊间,这宴席的原定的开席时间已经到了,可安帝和长孙皇后却迟迟未来。
原本备好的歌姬热舞,也尽数往后推迟了些许时候。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殿外这才传来一道洪亮的通传声。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通传太监的声音一响,奉先殿内的闲聊声,打趣声,悉数戛然而止,众人皆是朝殿外看去。
初次赴宴的年轻女眷,无不想看看帝后的姿容,少女们都想知道,是怎样的父母,才会生出宫承凰这样英俊的男子。
可当安帝和长孙皇后入内后,众人面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无他,长孙皇后竟然戴着帷帽,安帝也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等安帝和长孙皇后落座后,数十个身段姣好的歌姬,从殿外鱼贯而入,虽是冬日,歌姬们也穿着轻薄显身段的舞服。
乐师的奏乐一响,众人便沉醉在歌舞之间,倒不是众人不好奇,长孙皇后为何会戴着帷帽。
而是他们不敢好奇,谁不知道,这次的宫宴,是安帝依着天宁寺高僧的意思去办的,目的就是为了祈福,保佑安帝长命百岁,无灾无病。
这会儿,要是有人提些什么话,或者是有什么小动作,触了霉头,那可就不是轻描淡写,求个情就能混过去的了。
今日的宫宴,众人是不敢沉闷,也不敢过于欢喜。
直至歌舞已经歇了,舞女歌姬退了下去,殿外响起了敲撞钟鼎的当啷声,三声过后,殿外走进来了一位身披佛衣,手握佛珠的僧人。
这僧人头上的发丝剃的精光,下巴的胡须却又白又长,嘴角的八字胡也是长势喜人。
等这手拿禅杖的僧人正式走入殿内后,通传太监依着安帝的旨意,再大声道:“天宁寺高僧浮云僧人到!”
沈涟漪闻言,立刻抬眼望向了对面的宫承凰,宫承凰眼眸深邃,用一道温柔的眼神安抚了沈涟漪。
沈涟漪见宫承凰举着茶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再将茶杯轻轻朝沈涟漪的方向悄悄递了递,沈涟漪便沉下心来,也拿起面前的甜茶稍稍抿了一口。
她记得这个浮云僧人,浮云僧人曾经随顾家父子,与她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