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夜时间,许久未见萧映竹的云岫已经将淡漠诡丽、难以揣测、不近人情的印象改成了——人皆有情只是分人,主子其实只是心底藏事但将爱意藏在深情的各个角落只待发觉,竟深夜应要女子幽会的缱绻动情之人。
“你没这种感觉?”
云岫一边吃烤鸡一边懒懒的往燕寝的方向望。
“他皆连通宵了几夜,本都打算去歇息了,雨一传来讯息,他竟然直接动身去赴约了。”
“那地方还是多年前主子将房产挂名在秦览名下的私人茶馆。”
“我记得连有权利进出那儿的人都很少吧。”
信风嚼了嚼烤鸭,忽然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是那边?我还以为是……”对上云岫看来的视线,他有些犹豫,“回来时你跟我说一小姐与主子应约,我还以为主子会直接把她带到书房谈事……”
“?”云岫摆了摆手,笑了声,“说谈事就真谈事?我还没见过谁能在主子那一脸莫测、不高兴就可能随手抹了你的命面前,强撑着说上一整个夜的。”
话说到结尾,觉得不够严谨,又补了句。
“——不过如果是秦览,那就当我没说。”
“……”
信风低头看看吃了一大半的烤鸭,沉默了一会儿,脑子忽然对刚才云岫说一半的话开了窍。
“你说主子深夜和姜小姐她谈情说爱?”
面上还未换成悚然听闻的神情,云岫就很正常的点点头。
“不然呢?你见过主子对哪个女人看对过眼?”
这话说的信风哑无口言,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感觉主子比起跟姜小姐看对眼,倒不如说跟她手中的方子看对眼了……”
在云岫的注目礼下,信风慢慢补了下一句。
“难道不是吗?我觉得主子能把一整局中的劫压在姜小姐那儿。”
信风悠悠抬起眼。
“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真会觉得主子疯了。”
“……”
这倒是,来到屏州前,就见玄圭与他交接任务提到“姜念”这个名字时,神情有些微妙。
还未真想与东澜这一战里,主子竟然将致胜的关键点压在那未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姑娘那里。
两暗卫互相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不解。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只好摸摸鼻子就此作罢。
“算了…主子的心思海底的针,还是不要猜为好。”
—
姜念一觉醒来,天色竟然已经泛黄到天际。
她是从上午一回来倒头就睡,睡到了快晚上吗?
心里生出这个想法,惊地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也不知道桂枝早上敲门是何事,昨天与萧映竹谈了一晚上,这些天一直忙新方子的事,药肆与仓库都没怎么照看,本来算着休息两个时辰便去看看有没有需要再改进的地方,这下好了,直接将行程计划推辞几天。
刚醒过来,脑子里乱乱的。姜念揉了揉头,正寻思着先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今日睡得这般晚的话,外边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小姐,你醒啦?方才仓库里来了一名陌生的公子呢,他说隔日要找你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