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心里不悦归不悦,姜念到底没自称“民女”两字。
敏锐观察到这一点的萧映竹见好就收,他起了身,伸手拍了拍不沾纤尘的雪白衣袂,一身寒意迫近,姜念隔着衣裳感受到他身上的冷度,本郁闷可能错过宗门情报的心情散了些,看了他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萧公子若是担心我,下次不妨直说。”
萧映竹慢悠悠整理袖衣的手一顿,像是没感受到姜念话里话外的意思,只凉凉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
“姜小姐若是能按时归来,也就不需某挂心。”
眼下姜念活蹦乱跳还有余力站在面前跟他拌嘴,见到她身体状况确实是相安无事,他也就没再等姜念回话,离开了木廊。
果然是傲娇。
虽没正面看到萧映竹的神色,但近期的接触让她把握了他漫不经心时一般可能想因何而拐话题的事儿,心中也有了一定的暗昧较量,姜念目光微落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一瞬,又笑着目送他隐入暗处,转身进了门。
若再亲昵些,也就没兴味了。
所以点到为止,不必需太近。
寮房的灯火点了又熄,山谷夜寂。
隐在暗处的萧映竹别开眼,轻笑了声,这才神色散淡地回到了自己所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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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圭推开门,琰正在和琖给乌鸦喂食。
若是在往日大家齐聚的时候,信风估计还会说笑着吐糟一句“养鸦大户”。
那只受了点儿伤的胖乌鸦又好了,灵活地在木屋内枯萎的花枝干下蹦跶,像只灵活的鸡。
听到推开门的声音,喂鸦两人都熟悉脚步声,头也没抬。
“回来了?”
“嗯。”
玄圭把剑放到木屋边角的磨刀石慢慢研磨刃口,感觉到身后的一道视线,即回了答。
“卷刃。”
琖收回目光,抚摸着乌鸦的头。
“为什么?”
琰把剩余鸦食扔回了盆里,去木屋外打井。
“……你去回去后,那同知的部下把我包围了。”
当时文书都没拿出来,就能确定他是谁。
——五个人的行踪都不定,能精准判断位置,也是盯了有一阵了。
苍郡被指挥使管的严,想放飞鸦不是件容易的事,本来他们想钓鱼执法,省去一系列核查麻烦,在旮旯角让鸦飞出去,这样可以尽早送达。
不过指挥使的士兵无孔不入,几乎是将线网所死,至此,玄圭让琰先走,他断后。
最后那批隶属指挥同知的士兵们将他包围,似是下了格杀勿论的指令,一言不合就拔刀相杀。
玄圭许久没一次性令手中的剑尝到嗜血如饮酒般痛快,踏过遍布街道的尸体,最终还是去找了指挥同知。
见了同知,指挥同知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检查邮筒内的密信,只是死抓着信物不放。
随后等溪枕出面,鸦才彻底送出了琖写的情报。
一路坎坷,血浸满街。玄圭虽然没感觉到什么危机感,但看着杀死士兵的数量,确实算是九死一生。
琰听完全程,摇摇头。
近期苍郡雨势频繁,灶台下的木炭点了好几次才点起火。
几人空等着玄圭,此时人回来了,他们也好准备食物。
“溪枕在出发前吃过午餐了,先吃点,我们等下在跟你讲接下来的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