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疑惑与关切,放下手中的书,快步向门口走去。随着离门口越来越近,哭声也愈发清晰,那是一种饱含绝望与痛苦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听得她心头一紧,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老妇人哭诉着,声音颤抖,话语中满是无尽的哀伤:不久前,一场可怕的疫病如恶魔般在世间肆虐,所到之处,生灵涂炭。她的儿子儿媳没能逃过这场劫难,在短短几天内,就被病魔无情地夺走了生命,只留下这唯一的孙儿,成了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可命运仿佛格外残忍,并未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家庭,孩子也染上了怪病,整日高烧不退,陷入昏迷,怎么也叫不醒。孩子滚烫的额头,紧闭的双眼,让她的心被恐惧和担忧填满。
这些日子,老妇人用她那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身躯,背着孩子四处求医。她走过了漫长而崎岖的道路,一路上,风餐露宿,受尽了苦头。双脚早已磨出了血泡,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可她咬着牙,一步一步坚持着。周边的郎中她都访遍了,从街头的老郎中,到巷尾的年轻医者,可得到的却总是同样令人绝望的答复。每一次听到“无能为力”这四个字,她的心就像被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鲜血淋漓。无数个夜晚,她独自坐在昏暗的破屋里,抱着孩子痛哭,满心都是无助与绝望。黑暗中,只有孩子微弱的呼吸声陪伴着她。可一看到孩子苍白如纸的小脸,她又咬着牙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要为孙儿争取。
后来,老妇人在绝望中听闻欧阳王府的王妃医术高超,妙手仁心,犹如观音在世,能普度众生。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不顾一路的艰难险阻,一路乞讨,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此刻,她满脸泪痕,头发凌乱,眼神中满是哀求,声音也因为连日的奔波、饥饿和哭泣变得沙哑不堪:“王妃娘娘,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他是我们家唯一的希望了,要是他也……我可怎么活啊。”
纳兰暖玉跨出房门,目光触及庭院中那令人心碎的场景,仿佛有一把锐利的冰锥直直刺进心底,心脏猛地一揪,疼得她呼吸都为之一滞。眼眶瞬间被酸涩感填满,微微泛起红晕,心疼、怜悯与身为医者的责任感在心底疯狂交织翻涌,搅得她心潮澎湃。她来不及多想,裙摆一扬,快步如飞地朝着老妇人和孩子奔去。
到了近前,她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生怕稍有不慎就会惊扰到眼前这对可怜的祖孙。她伸出双手,稳稳地握住老妇人那满是冻疮和老茧、粗糙干裂得如同枯树皮般的手,声音里裹挟着无尽的温柔与坚定,轻声安慰道:“老人家,您先起来,地上凉,别冻坏了身子。我一定会尽力救治孩子的,您放心。”这声音,恰似冬日里穿透阴霾的暖阳,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暖,直直照进老妇人那被绝望填满的心房,让她混沌的意识里陡然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纳兰暖玉一刻也不敢耽搁,迅速将孩子安置在王府的偏房。偏房里,暖黄色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映出她忙碌却沉稳的身影。她深吸一口气,凭借着自己多年研习医术积累下的扎实功底,以及脑海中神秘系统源源不断提供的先进知识,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孩子病情的诊断中。
她眉头紧锁,一双明亮的眼眸中满是专注,不放过孩子病症的任何一个细微之处。纤细的手指在孩子的额头、手腕处轻轻探触,感受着体温与脉搏的变化;时而凑近孩子,仔细倾听呼吸的频率与声音;时而又翻开孩子的眼睑,查看眼底的状况。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熟练,每一个判断都经过深思熟虑。期间,脑海里的系统时不时闪现出相关的病症资料和治疗思路,她迅速捕捉,将这些信息与自己的认知相互印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偏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孩子微弱的呼吸声和纳兰暖玉沉稳的心跳声。终于,在一番不懈的努力后,孩子原本滚烫的额头渐渐有了凉意,急促的呼吸也趋于平稳,病情终于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最终脱离了危险。
看着老妇人喜极而泣的模样,泪水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肆意流淌,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庆幸。纳兰暖玉却没有被这份喜悦冲昏头脑,反而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抬眼望向窗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屋宇,看到了这世间无数在病痛中挣扎的人们。她深知,在这广阔的天地间,还有数不清的像老妇人孙儿这样的患者,正因为当下医术的局限,在病痛的深渊里苦苦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
在她心中,每一个生命都无比珍贵,都像是夜空中独一无二的星辰,不该被病痛轻易熄灭光芒。每一次面对患者的痛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