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马车旁,车夫见她走近,立即恭敬地弯腰行礼,纳兰暖玉回以温和的微笑,轻轻点头示意后,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车轮在石板路上缓缓滚动,发出沉闷而规律的声响,向着纳兰府医馆的方向平稳地前行。
不多时,马车稳稳地停在了纳兰府医馆前。纳兰暖玉轻轻掀起车帘,身姿婀娜地走下马车。她微微抬起头,抬眼望去,只见医馆前人潮涌动,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那精美的雕梁画栋之下,“纳兰府医馆”的牌匾高高地悬挂着,五个大字笔锋刚劲有力,在明亮的日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它的荣耀与使命。纳兰暖玉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衫,带着满满的自信与从容,大步走进了医馆,准备迎接新的挑战与使命,去继续践行她救死扶伤的医者仁心。
纳兰暖玉款步走进医馆,一股淡雅清新的药香便扑鼻而来,那香气萦绕在鼻尖,让人顿感宁静与安心。环顾四周,只见药柜高大而古朴,由上好的深色木材制成,泛着温润的光泽,一格格的抽屉整齐地排列着,仿佛等待检阅的士兵。抽屉上贴着的标签,字迹工整清晰,详细地标注着各种药材的名称与功效,让人一目了然。
大夫们皆身着灰色长袍,衣袂飘飘,沉稳而干练。他们神情专注,目光深邃地为病人仔细地把脉,手指轻搭在病人的手腕上,微微闭目,静心感受着脉象的细微变化,时而轻轻点头,时而微微皱眉,似乎在与病人的身体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对话。学徒们则穿着深蓝色的短衣,青春而朝气,他们忙碌地穿梭于各个角落,有的在认真地书写药方,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游走如龙,一撇一捺都蕴含着对医术的敬畏;还有的在药房里熟练地抓药、称药、包药,他们手法娴熟,动作利落,每一份药材的剂量都拿捏得精准无误,眼睛里透着专注与尽责,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纳兰暖玉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欣慰。这医馆就像一艘稳健航行的船,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划桨下,即便自己数日未在船上掌舵,也能平稳地沿着既定的航线前行。她轻轻颔首,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莲步轻移,悄然走向后堂。后堂安静而雅致,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桌上,照亮了那一本本摆放整齐的医案。纳兰暖玉缓缓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开近日的医案,一页页仔细地查阅起来。只见那医案上详细地记录着每位病人的症状、诊断结果以及用药情况,字迹工整而娟秀。细细查阅之后,她发现今日前来就诊的病患大多是因夏日暑气侵袭而中暑的,病情较为单一,并无那些需要她凭借精湛医术和丰富经验亲自出手诊治的疑难杂症。这让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医馆大夫们的成长和担当感到自豪。
目睹医馆内一切安好,纳兰暖玉那原本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弛下来,她迈着轻快的步伐放心地离开医馆。门口,马车早已静静等候,车身在日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车夫见王妃出来,赶忙恭敬地放下脚凳,纳兰暖玉微微提起裙摆,再次登上马车。随着车夫一声轻喝,马车缓缓启动,车轮轱辘辘地转动,好似在诉说着归程的故事。
车厢内,纳兰暖玉轻轻靠在柔软的锦垫上,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但思绪早已飘飞。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王府中的点点滴滴:庭院中那棵老树下,王爷曾与她一同乘凉,微风拂过,王爷为她轻轻拂去额前的发丝;还有厨房里,两人一起尝试制作新的点心,王爷不小心将面粉抹在脸上,那憨厚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想着这些琐事和王爷的音容笑貌,纳兰暖玉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对家的眷恋与期待,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将她的心紧紧系在了王府之上。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在了欧阳王府门前。纳兰暖玉下了车,径直朝着账房走去,脚步急切而坚定,全然不顾一路的奔波劳累。账房位于王府的一处幽静角落,周围绿树成荫,静谧的氛围与账房内的严肃气息相得益彰。她轻轻推开账房的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和陈旧纸张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熟悉的味道让她瞬间沉浸其中。屋内的陈设古朴而典雅,一张宽大的、雕工精美的书桌占据了房间的中心位置,桌上堆满了厚厚的账本,这些账本犹如一部部厚重的史书,每一本都详细地记录着欧阳王府、纳兰府医馆以及各个商铺的收支明细,它们承载着王府的经济脉络,每一页都写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与经营的智慧。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宛如细碎的金子,星星点点地落在账本上。纳兰暖玉缓缓坐下,身姿优雅而从容,轻轻抚平裙摆的褶皱,纤细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眼神专注而敏锐,仿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