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纳兰暖玉,认真问道:“纳兰御医,你医术高超,在调理女子身体方面素有口碑,不知你可愿意接替李太医,为贵妃林氏安胎?”
纳兰暖玉听闻,心中早有准备,但仍佯装沉吟片刻,面上露出为难之色。她恭敬地抬起头,诚恳说道:“启禀皇后娘娘,微臣虽在调理女子身体方面略有心得,但对孕妇安胎之术,确实接触甚少。贵妃林氏身份尊贵,腹中所怀更是皇家龙脉,用药丝毫容不得差错。且微臣对贵妃素日的体质、饮食喜好,以及此前李太医所用的安胎药材全然不知。贸然接手,微臣实在惶恐,深怕因用药不当,危及贵妃与龙胎的安危。”
皇后富察氏微微皱眉,神色间闪过一丝忧虑。纳兰暖玉见状,赶忙接着说道:“不过,微臣倒是有个举荐。太医院中的王太医,平日里与李太医交情颇深,且二人时常一同为贵妃林氏的体质和安胎药方斟酌用量、深入讨论。王太医对贵妃的情况了如指掌,由他接替李太医为贵妃林氏安胎,实乃不二人选。”
皇后富察氏听后,脸上的忧虑瞬间消散,转而露出满意的笑容:“纳兰御医所言极是,本宫竟一时忘了王太医。你能在此时举荐贤能,足见你对后宫之事的用心。”
纳兰暖玉微微欠身,谦逊地说道:“能为娘娘分忧,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皇后随即命人立刻前往太医院,通知王太医前往贵妃宫中请平安脉。待吩咐完毕,皇后又与纳兰暖玉闲聊了几句,才微笑着说道:“今日辛苦纳兰御医了,若无其他事,你便先退下吧。”
纳兰暖玉再次跪地行礼,恭恭敬敬地说道:“微臣告退,愿娘娘圣体安康。”
拜别皇后娘娘,纳兰暖玉如释重负,快步走出皇宫。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暖融融的。她登上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随着车夫一声清脆的吆喝,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纳兰府医馆的方向驶去。车窗外,市井的喧嚣声此起彼伏,纳兰暖玉的思绪却早已飘向了医馆,想着即将开始的义诊,以及那些等待她救治的百姓。
日头高悬,炽热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明亮之中。纳兰暖玉乘坐的马车,在这灿烂的日光下,沿着青石街道稳稳前行,车轮与石板路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终于,马车稳稳地停在了纳兰府医馆门前。
车停稳后,身旁的侍女连忙上前,轻轻撩开车帘。纳兰暖玉身姿轻盈,微微提起裙摆,款步走下马车。她身着一袭素色锦袍,衣袂随风轻摆,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清新脱俗。刚一下车,她便抬眸向医馆内望去,入目之处,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
今日前来就诊的患者寥寥无几,整个医馆内静谧平和,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微咳嗽声和大夫们低声的询问声。馆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那是草药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让人闻之,心中便涌起一股安宁之感。
馆内,聘请的大夫们皆身着素袍,神色专注而从容。他们正为几位患者耐心诊治,手中的毛笔在药方笺上如行云流水般书写不停。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仿佛在诉说着对患者病情的精准判断与悉心治疗。其中一位大夫,正细细询问着一位老者的症状,一边倾听,一边微微点头,手中的笔不时记录下关键信息。另一位大夫则仔细观察着患者的舌苔,眼神专注而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症状。
一旁的学徒们也在各自忙碌着。他们围坐在一张宽大的石桌旁,专注地研磨着草药。石磨在他们手中缓缓转动,发出低沉的“嘎吱”声。学徒们的眼神中透着对医术的虔诚与热忱,每一个动作都一丝不苟。他们深知,手中研磨的不仅仅是草药,更是患者康复的希望。其中一个年轻学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全然不顾,只是紧紧盯着石磨中的草药,仿佛要将自己对医术的热爱都倾注其中。
看到这一幕,纳兰暖玉眉眼间满是欣慰。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在她心中,这座医馆不仅是救治患者的地方,更是传承医术、弘扬医德的神圣殿堂。如今看到一切都如此有条不紊,她深感自己多年来的心血没有白费。
她先是来到后院,后院的仓库里,新到的草药整整齐齐地码放在木质的架子上。这些草药来自全国各地,每一种都有着独特的功效。它们色泽鲜亮,有的碧绿如玉,有的金黄似金,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纳兰暖玉缓缓走到架子前,逐一点验。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些干燥的根茎、叶片,仿佛在与这些草药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她仔细观察着每一味草药的纹理、色泽,嗅着它们独特的气味,感受着它们蕴含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