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姜琼华便要和她的姐姐姜嘉卉一同入云锦书院读书了。
云锦书院是皇帝专门为官家的女儿们开设的女子学院,教授女德女训女戒,女红,四书五经,以及乐器,诗歌,舞蹈等。女子们五岁便可入学,七岁以前的女子每天卯时到巳时在书院学习,下午便是回去休息,七岁以后的女子便要从卯时学习到申时,中间休息一个时辰作为午休和用膳的时间。
姜琼华还在家中时,父母与哥哥姐姐便已教了自己许许多多的知识,因此自己认的字也的比较全面的,不至于是一个入学便脑子空白的状态。
姜琼华入学时,天气还是很冷,树枝上还披着雪,远远望去像是树枝盖了一层雪白的被子般,房檐上也还挂着长长短短的冰柱,这是姜琼华第一次出府呢,与自己的姐姐一同去书院,走在路上,哪哪儿都觉得新奇的很,这儿摸一摸,那儿碰一碰的。
姜嘉卉本想叫马车去的,可姜琼华非要以看看街道雪景为理由拒绝乘坐马车,无奈姜嘉卉只好由着她去,自己也一起陪同了。
“琼华,专心些,这地上还有雪,小心路滑摔了跟头。”姜嘉卉见自己的妹妹这灵动的劲儿,宠溺着说道。
“姐姐,那我是每日只用在书院待上半天,便可以回府中了吗?”姜琼华顺手折下了带着冰渣的树枝,拿在手中把玩道。“是呢,你这小调皮鬼,剩下的半天,你倒是又能玩儿了。”姜嘉卉拿下她手中的冰枝,用手帕擦了擦她手心的水。
“你呀,都要入学堂了,还这样调皮,你瞧瞧,手都冻红了,回去母亲看到又该心疼了,兰英,快把护手给二小姐。”“是,小姐总是这样调皮的很呢~!”今日陪着姜琼华一同来书院的是兰英,第一次出府,她也兴奋的很。
“姐姐,这云锦书院,每天都要学些什么啊?可以射箭,骑马,投壶吗?”姜琼华好奇地问道,“你到了书院,可不要问出这些傻话了,女子学院,自然是教授女子都要学的女德,女训,女戒,还有咱们女子都要学的女红,诗词歌赋之类的,等再大一些,还要学习乐器、舞蹈等,据说还要学习管家之术呢。”姜嘉卉捏了捏姜琼华的手示意她可别乱讲话。
“知道了,可学那些女德女训的,有什么用啊?那些就是用来约束女子的,男子难道不用约束吗?”姜琼华有些不满的嘟囔着,“低声些,这些话叫人听了去,不知又会怎样编排了。”姜嘉卉皱眉低声警告道。
到了书院,今日是姜琼华第一天入学,前来教授学问的女夫子向大家介绍着她,底下有些世家贵女们自然是听说过除夕夜宴皇上赐婚的事情,自然是对姜琼华礼貌相待,可也有些世家贵女也觉得姜琼华小小年纪如此会出风头,对她不喜欢的很。
大理寺少卿家的两个女儿也在这上学,嫡长女元敏宜便是对姜琼华十分不屑,认为她小小年纪便心机颇多,性格也是嚣张跋扈的很,连带着看她姐姐姜嘉卉也不顺眼了起来,倒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庶女元敏柔对待姜琼华还算恭敬温和。
元敏宜年纪与姜嘉卉的年纪一般大,而元敏柔比姜琼华大一岁。
云锦书院里,七岁以下的女学生与七岁以上的女学生是在不同的院落学习的,自然而然,姜琼华与元敏柔到了一个院落。
“我叫元敏柔。”姜琼华刚坐下没多久,身边的小姑娘便小声跟她说着话,并向她展露善意的微笑,见身边有人示好,姜琼华自然也是回以礼貌的微笑,“你是哪家的小姐,我这今日第一天入学,可是谁都不认识,日后还要姐姐多帮忙了。”姜琼华也小声问道。
元敏柔有些局促地低下头,扯出一个尴尬的苦笑。
“姐姐怎么了?”察觉到元敏柔不自然的神情,姜琼华问道,“我我是大理寺少卿家,芳姨娘的女儿,不是嫡出小姐,我嫡姐在云院那边,她已经满七岁,我们未满七岁的便要留在锦院。”“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嫡姐,与我姐姐是在一个院了。不过,你也不用为你的身份而自卑,人贵在自重。”姜琼华小声安慰道。
元敏柔看了姜琼华一眼,眼里说不清是惊讶,还是嫉妒,甚至有些羡慕,她从小便被母亲教导自己是庶出,一定要做小伏低,要尊敬主母,尊敬嫡姐,凡是以嫡姐为重,可元敏宜又是个骄傲的性子,看不上自己,不与自己交好,自己倒像个跟屁虫一样。
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自己:人贵在自重,不要因为身份而自卑。
府中的下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嫡出与庶出小姐,膳食都不一样,自己的母亲自己都只能唤作姨娘,可芳姨娘却是个怯弱的性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