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皇帝也不知为何喝多了酒,回了清心殿休息去了。
众嫔妃也散了各自回宫,见大家都离席,文景逸便借口自家妻子关心姨母昭贵妃为由,向宁亲王与王妃提出要携带姜嘉卉去清宁宫看望昭贵妃,宁亲王也没有多想,任由妻子搀扶着摆了摆手让他们去了。
清宁宫,昭贵妃半靠在软榻上,由杏香给自己按着腿,近日来,这双腿已然是水肿了,有时候连鞋都穿不进去,只能让尚衣局那边将自己的鞋子做大一些。
“娘娘,太医院的周太医来给娘娘请平安脉!”橘夏进来说道,昭贵妃点点头把人请了进来。
周太医刚搭上脉,橘夏又进来告知宁亲王世子与世子妃来请安。
贵妃不知道他们来是何意,毕竟文景逸以前是大皇子的时候,与自己说过话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自己只觉得文景逸是个话不多看起来还算沉稳的孩子,但姜嘉卉却实打实是个端庄的,就是性子太软弱些,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姜嘉卉还未及笄便让她成婚了,嫁的还是出嗣的大皇子,想了想,还是请了他们进来。
“拜见昭贵妃娘娘,贵妃娘娘金安!”进来后,两人十分守礼仪,叫起赐座,又给二人上了两杯雨前龙井。
“世子,从前你是皇子时,与本宫交际不多,今日拜见,是有何事?”昭贵妃一边让周太医搭脉,一边询问道。文景逸的眸色有一瞬间的沉了下去,但又马上恢复原样,他温和的笑着,对昭贵妃说道:“臣妻子听闻贵妃娘娘孕中有些不适,心中忧虑,臣想着今日有些机会,便带妻子前来拜见!”昭贵妃听罢,点点头,姜嘉卉一直都是个守礼仪又有心的。
“娘娘的胎一切安好,只是娘娘近日要保持心态的良好,不要过于忧思。”周太医诊完脉行一礼说道,“敢问周太医,贵妃娘娘为何会过于忧思?”文景逸猝不及防地问道,周太医是昭贵妃的心腹,她为何忧思,他自然知道,可现下是世子夫妇问,他也不知当讲不当讲了。
半晌,昭贵妃娘娘摆摆手道:“好了,本宫会注意的,周太医还有一些事情忙,先下去吧!”周太医离开后,昭贵妃屏退周围的宫女们,眯了眯眼,望着文景逸。
而文景逸还是一如既往地面带微笑着,看了他良久没有说话,文景逸只好先出声问道:“昭贵妃怎么这样看着臣?”老实的姜嘉卉也是感受到了二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息,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夫君,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如果他要对自己姨母的肚子不利,自己定然也是不依的。
“世子的心里在想什么,本宫如今是越来越看不清了。”昭贵妃扶着肚子往后靠了靠道,“臣想的什么贵妃娘娘不必知道,但臣知道,贵妃娘娘如今受家族所迫,可要时时刻刻小心送到嘴边的食物,还有用的物件啊!”文景逸喝了一口茶,又抬眸看向昭贵妃道:“昭贵妃娘娘应该很清楚,我说的是何事?”
“你你竟敢私自打探这些事情!”昭贵妃脸上浮起一丝愠怒,姜嘉卉起身对文景逸质问道:“夫君,你为何要做这样的事?你怎可”“夫人,你不要着急,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姜家,还有昭贵妃,当然,我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从前我便不得皇上喜爱,内务府也无比怠慢,只有贵妃娘娘您,从前让您的宫女给臣送过些过冬的厚棉衣和新鲜的吃食,贵妃娘娘恐怕是贵人多忘事了,可这些恩情,我可是一直都记得的,现下昭贵妃娘娘您心中忧思,我自当尽我所能为您分忧罢了,不为别的,只为自保,还请娘娘庇护一二。”文景逸笑了笑,并没有生气,还顺势拍了拍姜嘉卉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激动。
昭贵妃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什么为了姜家,为了自己,她全然不信,可自己的事情已然被他知道了,等同于现在也只有听听他有何意见了。
文景逸站起身来,踱步几许,才说道:“我原本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昭贵妃也知道,可我却是真心实意爱慕着嘉卉的,从见第一面起,得知嘉卉被太后下了面子,十八叔又要娶别人,我心里既高兴又心疼,高兴的是我终于有机会了,心疼的是嘉卉,被京州的贵女取笑。”
他这番真情告白让坐在一旁的姜嘉卉已然红了脸。而文景逸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向他求娶嘉卉时,他便起了疑心,他心里只有与去了的皇后的儿子,却又担心我此举是为了谋求太子的位子,所以随随便便将我出嗣,但无所谓,我能娶到嘉卉就开心了,再说,做宁亲王的儿子没什么不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宁亲王死后那些家产都将是我与嘉卉的。”
“敢问这世间有何人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