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卉被文景逸抱回房间请了府医,自从上次早产丧子的事情后,府里的太医全部被打发了出去,再请进来的则是文景逸花了些重金寻来的医术高超的民间各位有威望的医者,其中有一个姓曲的女医,整日以薄纱遮面,却技艺超群,文景逸便特指了这女医只负责姜嘉卉一人。
躺在床榻上的姜嘉卉面色惨白,眼睛虽是闭着,却微微睁开了一条缝,而汗珠也一直不停地从额头淌下来,口中还似乎在呢喃些什么,文景逸坐在姜嘉卉的身边,用手抚了抚她的额头,不由地一惊:“怎会这样烫?曲太医呢?怎么还没过来?”“霜凝已经去请了,郡王爷您稍安勿躁。”霜花一刻不停地伺候着,又是想办法喂些温水,又是换帕子。
宁王妃也在一旁焦急地踱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晕厥还发起了高热,这才出月子不久,又病倒了,嘉卉这孩子可是遭了罪了。”听着姜嘉卉口中一直呢喃些什么,文景逸索性俯下身细细听:“孩子,对不起许姥姥姨母,夫君,你别杀他”听到这些话,文景逸心中一惊,一开始听到孩子,他只以为姜嘉卉又思念孩子,忧思成疾,可又听到许姥姥与昭贵妃,他手心不由因为紧张而出了一身汗。
继而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微怒,扫视着房中伺候的丫鬟们,声音威严地问道:“你们伺候的人都在干什么?她夜半出去做什么了,你们竟然是一问三不知!”又看了一眼在站在一边眼神战战兢兢的霜花,他的薄唇微动,眼神中有些危险气息问道:“你,是你家小姐的陪嫁丫鬟,今日,你与她一同出去,是去了何处?”
霜花赶忙跪了下来,头也不敢抬:“都是奴婢的错,没有及时劝阻小姐,小姐今日有些心神不宁,想着只是出来院中走走,可小姐慢慢走到了柴房见了许姥姥”听了霜花的话,文景逸的瞳孔一紧,胸膛里那颗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难不成是那许姥姥狗急跳墙对姜嘉卉说了些什么!
“曲太医来了。”霜凝带着曲太医急匆匆走了进来,“快,快给郡王妃看看是怎么回事?”宁王妃急忙吩咐道,看着宁王妃这么晚还跟了过来,到底是好生照顾了自己这些年名义上的母亲,再加上文景逸也并不想让宁王妃看出自己的慌乱,便起身对宁王妃道:“母亲,夜深了,这里有儿子照顾嘉卉就行,母亲白日又要操持家务,又要照顾父亲,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宁王妃有些放心不下地看了一眼床榻上还在昏迷的姜嘉卉,最终还是禁不住文景逸的劝慰,点了点头:“那好吧,若她醒了,立刻派人来告诉我;还有那许姥姥,是个嘴上跋扈心思恶毒的,嘉卉心善,不知今日夜晚又听了那人说了些什么恶毒话气到了,我定会重重责罚!”
“刘嬷嬷,看看许姥姥如今如何了,我看她应当是好生的很,不然怎会又生出如此事端,你去给我狠狠地掌她的嘴,打到血肉模糊为止!”似是咽不下这口气,宁王妃原本温柔的面孔都出现一些狰狞。
刘嬷嬷刚领了命打算前去,文景逸喊道:“别叫那贱婢死了,留她一条狗命,本王要好生审问一番!”
刚说完,曲太医便禀报道:“兴平郡王,郡王妃应当是急火攻心引发的晕厥高热,微臣会为她开一些清热散火顺气的药方,只是这里面有一味羚羊角,微臣是没有的,需要郡王爷想些法子去寻来才是。”
“羚羊角?是何作用?”
“羚羊角能平肝息风,清肝明目、散热解毒,对于急火攻心引起的高热惊厥、手足抽搐等症状是再好不过,但这东西只有西部才有,是为较为珍贵的药材,并且它需要先单独煎熬,然后再与其他药物同煎才可服用。”曲太医恭敬说道。
“西部”文景逸思考着,这现在去西部弄这药材来,也是难了,而跪在一旁的霜花灵机一动道:“或许姜老爷那里有,奴婢曾听闻姜老爷征战西北地区,还缴获了不少珍贵药材!”
文景逸看了霜花一眼,若有所思,若是此刻去姜府求药,姜将军知道自己的女儿才出月子又病倒,不免对自己有所不满,可如今嘉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蹙这眉头,最后对霜花吩咐道:“你是姜府出来的婢子,现在你赶紧去姜府求药,告诉岳父,若嘉卉醒来,他如何责罚我都承受。”
霜花领了命便前去了,姜善听了原由,立刻从库房中寻了羚羊角让霜花带了过去,只是心中不满的很,心想是不是姜嘉卉与这文景逸八字犯冲,怎的嫁给他后,如此遭罪,一时间,原本对文景逸较为满意的心情,也变得矛盾起来。
服下药的姜嘉卉悠悠转醒已是翌日晌午,她见文景逸就那样伏在自己的床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