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帝在昭贵妃的宫中用完早膳便去早朝了。
皇帝刚走一会儿,橘夏便进来对昭贵妃说道:“娘娘,宁婉仪来了。”昭贵妃放下手中的书,脸色平静带着些许笑意:“她是该来的,请她进来吧!”
“臣妾请贵妃娘娘安!”元敏柔进来后,极为规矩地行了个礼,昭贵妃定定得望着她,却未叫起,她也倒是沉得住气,脸色并未有一丝难堪,依然低着头,面上安然。
“起来吧,赐座。”昭贵妃总算是叫她起来,又让杏香搬了把椅子给她,“本宫还未恭喜妹妹你,得偿所愿,步步高升了。”昭贵妃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带着些提防。
“娘娘说笑了,臣妾再如何高升,也越不过娘娘去,更何况,臣妾今日来,是向贵妃娘娘您请罪的。”说着,元敏柔又跪了下去。
昭贵妃摆弄着自己的指甲,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哦?妹妹何罪之有?”
“昨日之事,是臣妾借了娘娘您的手揭发了柳婕妤,臣妾有罪,还请娘娘您责罚。”元敏柔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说道,昭贵妃轻笑一声,脸上似有些愉悦:“本宫一早便看出,只是,本宫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柳婕妤根本没有怀孕的?”
“臣妾昨日午时去丽景阁时,看到一小宫女偷偷摸摸那这些包裹不知在做什么,便叫松苓去跟着,回宫后,松苓便告知臣妾,那小宫女在处理一些带血的衣裤,然而这小宫女若不是丽景阁的人,怎会出现在丽景阁附近?
如若只是宫女们来了月信弄脏了衣裤,大可不必这样躲躲藏藏,所以臣妾便猜想,这是故意隐瞒些什么,所以大胆地借了贵妃娘娘您的手去探查这真相。”元敏柔说道。
昭贵妃有些欣赏地看着元敏柔,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你倒是心细如发,昨日她差点冤了你,若本宫昨日没有与你同去,你可会害怕如上次慈惠皇太后之事一般,再度被皇上冷落?”
元敏柔看了一眼昭贵妃,面上依然是笑意盈盈:“娘娘定会与臣妾同去的。”
“哦?你这么胸有成竹。”
“娘娘摄六宫事,只怕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封为皇后,于公,娘娘都需要关心嫔妃,于私,恕臣妾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娘娘还欠臣妾一份情。”元敏柔抬眸直直看着昭贵妃,橘夏在一旁有些微微皱眉,此人真的是曾经那个卑微的元府庶女吗?如今她看起来颇有心机,却也大胆,可贵妃娘娘似乎并没有斥责她的想法。
“那么,便先恭喜妹妹你得偿所愿了。”半晌,昭贵妃才悠悠说出这句话,元敏柔并未在清宁宫多待,便回了瑶华宫。
看着元敏柔离开的背影,橘夏有些担忧:“娘娘,宁婉仪如今不似从前那个柔柔弱弱的性子了,奴婢看她心机颇深,娘娘还是少与她结交吧!”“哼哼,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柔弱的性子,不若,怎能在那吃人的元府活过来?”昭贵妃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道。
过了几日,姜善与叶曼宁商量着想将姜卓然与水知薇的亲事定在七月初六,看了黄历,那日正是乞巧节,也是宜婚嫁的好日子,姜善已经上奏给皇帝,皇帝本想为姜卓然赐婚礼部侍郎之妹许氏,可无奈姜善执意请皇帝赐婚并承诺二人两心相许已久,皇帝无奈便也同意了。
再一打听,这水知薇无家世,算是姜家偶然救回来的一个可怜女子,以前一直都作为姜琼华的伴读养在府里,后来才被姜氏夫妻收为义女,这么一来,姜卓然娶一个毫无家世的女子,也好,若娶了有背景的女子,指不定姜家往后生出些异心来。
“宿主宿主,皇上已经赐婚给你与姜大少爷了,你即将嫁为人妇,现在是何感想呀?”
水知薇坐在窗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镜中的自己,面庞像是造物主精心雕琢的杰作,肌肤仿若细腻的羊脂玉,透着微微的粉色光晕,又似春日枝头绽放的花瓣,吹弹可破。
额头光洁,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恰似水墨画中随行的墨痕,更为她添了几分灵动的韵味,眉如远黛,像是春日远山朦胧的轮廓,双眸恰似两汪澄澈的秋水,幽深得仿若藏着无尽故事的星辰大海。
从前少时的容貌已是明眸皓齿,现在长成后的她,更添了一丝沉鱼落雁之姿。
“想什么呢,知薇姐姐,皇上已经赐婚于你和我大哥了,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嫂嫂了呢~!”姜琼华突如其来地轻拍了一下水知薇的肩膀,将水知薇吓了一跳。
她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像一只悠然踱步于春日花径、满心都是馥郁花香与斑斓蝶影的小鹿,对周遭动静毫无防备,那只手悄然拍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