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亲王病重薨逝,皇帝难过不已。
宁亲王是唯一一个少时对自己散发善意且他登帝时果断站在自己这边支持自己的兄弟,其他的兄弟中,八王爷从来都是支持五皇子的,可自己与那五皇子争夺帝位时,已经将他杀死,八王爷后来为了自保,也不得不臣服于他,遂被封为了恭郡王。
而那十二爷永安王,则是好游历,一向与自己关系一般,一些大小事自己也不会与他商议,能与自己说得上话的,除了十八王爷永定王,便是自己的这个六弟宁亲王。
如今,宁亲王也薨世了,皇帝回忆起他们少时的点点滴滴,自己幼时犯错,先帝责罚,宁亲王还会将责任揽到自己的头上,虽然宁亲王是自己的弟弟,可他却如同哥哥一般照顾着自己。
“皇上,宁亲王已经薨世了,您节哀啊。”洛遇博见皇帝这般伤心,不忍地提醒道,这一句,将沉浸在回忆中的皇帝拉了回来。
“洛遇博,传旨下去,宁亲王,宗室之亲,纯良端恪,今不幸薨世,朕心甚恸,哀伤难已,为彰其一生之功德,笃念亲亲之情,特追封庄贤宁亲王,赐谥号庄贤,以光泉壤,永享烝尝之祀。其葬礼规格,悉依亲王之制,赐祭葬,加恩礼,以酬其劳,以慰其灵。”
王府朱门,素帏蔽日,白幡烈烈于风中哀号,墨字讣告贴满长街,宣告着宁亲王的薨世,皇帝念着幼时兄弟之情,要求举国皆哀。
灵堂内,香烛成林,烟雾缭绕似哀思凝形,宁亲王的棺椁乌漆鎏金,置于殿堂中央,周身摆满珍玩奇宝,皆为皇上赐下与生前爱物,玉如意,珊瑚树,件件诉说往昔尊荣。
宁王妃身着编素,泪水无声的落下,那模样凄凄惨惨,姜嘉卉也跪在一侧,哭声惨切,泪浸砖石,可她已然关心着宁王妃:“母亲,父亲已然到了极乐之地,再也不会受病痛的折磨,母亲要保重身体,以免父亲地下不安。”
文景逸身着一身素白袍衫,跪在地上行了大拜之礼,叩头三次后,便走向姜嘉卉与宁王妃,悲戚地说道:“母亲,夫人,保重身子,要让父亲走的安心些才是。”
宁王妃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在姜嘉卉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又神色哀伤的看了一眼姜嘉卉与文景逸,拉着他们的手郑重道:“夫君走前,最是担心你们的关系,他什么都知道,看到你们的疏离,他心里也是焦灼哀伤不已,若你们能重归就好,他便泉下也能安息了。”
文景逸听罢,抹了把眼泪,拉过姜嘉卉的手对宁王妃道:“母亲说的是,是我们辜负的父亲的期望,往后还请母亲放心,儿子定与嘉卉好好的。”姜嘉卉此刻已然沉浸在这悲伤的氛围中,并未抽出手,只是关心地看着宁王妃,毕竟宁亲王走前对她说,希望她能好好陪着宁王妃。
宁王妃看着二人如今的样子,心口也舒了一口气,喃喃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再好不过,我也就放心了。”
送葬之日,阴云低垂,千人仪仗齐出,鼓吹哀鸣,唢呐悲音扯破沉郁空气,抬棺者皆精壮力士,步伐沉稳,缓行于撒满纸钱之道。
其后,白马驮着亲王衣冠,马背空鞍,马铃幽响,似故主魂灵仍在其上。浩浩荡荡队伍蜿蜒向皇陵,一路黄土铺地,万民跪送,直至那高大陵寝将棺椁吞没,亲王入土,唯留青冢,在余晖里静守岁月,铭刻一生传奇与尊荣终结。
宁亲王薨世后的几日,姜嘉卉每日都去陪伴宁王妃,她履行着自己对宁亲王的诺言,好好陪伴着宁王妃,不叫她孤单。
有时是做一些宁王妃爱吃的糕点,有时是陪着宁王妃逛逛花园。
茉莉花开了,整个后花园都能闻到茉莉的清香,宁王妃是最爱茉莉,她就如茉莉花一般忠贞坚定,坚韧不拔,宁亲王薨世,府里大大小小事她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自己心中难受至极,还能做好这些事,姜嘉卉对宁王妃是打心眼里的敬佩的。
可一日早晨,姜嘉卉前去请安时,房中无人回应,门口的丫鬟只说王妃身子不适说要休息不让人叫醒,姜嘉卉心中陡然升起一些不好的感觉。
她不顾门口丫鬟们的阻拦,硬闯了进去,看到的是宁王妃盛装打扮的尸身,嘴角已流出鲜血,可面色却是安详,身边的丫鬟桃红也已经殉主。
“母亲你怎能怎能”姜嘉卉几日之内失去了公婆,内心悲戚不已,顿时哭出声来,丫鬟们才察觉,宁王妃不忍宁亲王一人下去,跟着同去了,一时间,府里的悲伤又再度升了上来。
宁王妃身着她与宁亲王成婚那日的嫁衣,一袭正红色的大袖长裙,外披正红色的丝制大衫,头戴着花钗和金银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