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遇博,传朕旨意,姜善,藐视君上,出言不逊,并涉通敌之嫌,因其子曾被俘虏,朕心中甚疑,姜善之长子,即刻入刑房拷问,姜善,暂押入地牢,择后处置!”皇帝此刻的脸色黑的如暴雨前的乌云般,洛遇博心中一惊,与李炳二人对视一眼,只能心道不妙。
旨意一出,六宫知晓。
春日总是多雨的,一时间,墨云似怒兽翻腾,滚滚而来,须臾便将那巍峨的皇宫吞噬于阴霾之中,不多时,惊雷炸响,仿若天崩地裂,震得宫阙梁柱瑟瑟发抖,惊得檐下雀鸟四散纷飞,银蛇狂舞,照彻殿宇,映出雕梁画栋上的龙纹张牙舞爪,仿若欲破云穿空。
“这天,终究是要变了”昭贵妃已经得知了消息,她早该想到的,不仅仅是污蔑通敌之事,还有皇帝本身对姜家的忌惮,就算让他查明了这通敌叛国之事不属于姜家而为,皇帝也会想个由头将人处置掉的。
早知如此,姐姐当初要嫁入姜家时,自己便应该大哭大闹一顿阻止,想到这里,昭贵妃自嘲一笑,怎会阻止得了呢?姐姐与姜善少时青梅竹马的情谊,二人眼里心里皆是对方,怎会因为自己的哭闹便就此分开?
狂风呼啸着卷过宫墙,扫落了枝头的繁花,片刻间,雨柱如瀑,倾斜而下,在白玉阶上溅起层层水花,宛如滚珠碎玉。
洛遇博冒着大雨前去姜府传旨,姜善好似终究有这一日搬,认命地带着姜卓然跪下:“臣知晓终究有这一天,只求洛公公,您能帮一帮,臣的长子此番入了刑房,还望刑房的人,不要屈打成招,臣的儿子,什么都没有做过!”
“不要带走我父亲,不要带走我大哥”姜怀夕在身后紧紧地扯着洛遇博的衣袖哭道,一旁的女眷们眼中带泪,但大家似乎都意识到了这一天,脸上虽是哀伤神色,却也是异常平静。
洛遇博心中到底是不忍,他蹲下轻轻拉下了姜怀夕的手道:“只是传你父亲与大哥去宫中问些话,片刻便会回来了。”姜怀夕当然是不信的:“别骗我了,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皇上到底还在怀疑些什么,我父亲与大哥报效朝廷,却因为他人的污蔑便要入狱,皇上简直是糊涂!”
洛遇博忙捂住姜怀夕的嘴,小心翼翼道:“三小姐,这话可不要乱说,被有心人听到,是会杀头的!”姜琼华与水知薇葱洛遇博手中将姜怀夕拉过来,搂在怀中细细哄着,洛遇博便将二人带走了。
瑶华宫,元敏柔此刻的手都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主儿,您可是觉得下雨了犯凉?奴婢帮您把门窗都关起来。”菖蒲自然是从元敏柔的脸色察觉到她的心境,可门外还有些新来的丫鬟们,为避免那些生人看出什么,她忙上前拉住元敏柔的手细细搓揉着安慰道,随后又给松苓使了眼色将门窗都关上。
“菖蒲,皇上已经下旨,姜家,是不是要完了?”元敏柔担忧的神色看向菖蒲,轻声问道。
“主儿奴婢奴婢也不知。”菖蒲为难道,“卓然哥哥,他他被带去刑房了啊你可知道,刑房的刑罚有多可怖?卓然哥哥怎能受这样的罪?”元敏柔眼眸含泪,紧紧地抓住菖蒲的手,声音带着些尖锐。
“主儿,您还是别沾染这些,切不可去向皇上求情啊,否则,惹恼了皇上,元家和您,就都完了啊!”菖蒲无比担忧地看着元敏柔说道,生怕元敏柔会因姜卓然而做出些出格的事情。
“那琼华妹妹,是不是也不,本宫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琼华妹妹对本宫有恩,也是本宫从小的手帕交我不能”元敏柔想起曾经与姜琼华同窗的点点滴滴,还有姜琼华几次帮自己解围的事情,心中泛起了苦涩。
“主儿,您别管那些了,咱们最重要的,是保护自身啊,皇上若知道您从前与姜二小姐的事情,他难免会疑心您的啊!”菖蒲焦急地说道。
“菖蒲,你是否太过狠心,想当年,你被大小姐打板子,还是姜二小姐闯进来才救了你一命!”松苓有些就看不惯菖蒲的冷血,说了一嘴,菖蒲虽心中有愧,却也无法做些什么。
“对,太子,太子不是喜欢琼华妹妹吗?松苓,你去传信太子府,若太子能救姜家,说不定,卓然哥哥也能得救。”元敏柔想到了这一茬,立刻吩咐松苓去传信。
太子自然也得知了皇帝的圣旨,他大惊失色,他自然是不信姜善与姜卓然是能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况且,他从小也与姜卓然在同一个书院,姜卓然还指导了自己不少骑射,而自己,也深深地爱慕着姜琼华。
还不等松苓传来口信,太子便收拾一番去见了皇帝。
“景尧,你怎么突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