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逸给孩子取名文静莞,他觉得这孩子莞尔一笑的模样,一定与她母亲一样美。
将孩子抱给乳母好生照顾,他便踏入房中,那些生产的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此刻姜嘉卉已是睡了过去,想必是生产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门外的太子见姜嘉卉已经平安生产,心里头也总算舒了一口气,自己也算是替姜琼华见证了这一刻吧。
他刚想转身离开,李忠喜却是慌慌张张地朝自己跑来,文景尧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头来:“糊涂东西,兴平王妃刚刚产女正在休息,你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有损本王的脸面!”李忠喜看了看四周,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文景尧也知道他是有话同自己说,想着此刻文景逸一时半会肯定是顾不上自己这边的,便给管家说了一声自己先行离去。
回到太子府,文景尧这才关起门来对李忠喜问道:“刚刚什么事情这样慌张?”李忠喜有些为难地看着文景逸,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殿下,您让我们去找的姜大公子……有下落了……只是……只是……”
后半句,李忠喜似是犹豫又惊慌,怎么都不愿意说出口,文景尧好不容易得了消息,却对于李忠喜这样的态度感到心里一滞,难道,姜卓然也遇害了吗?
想到这里,他紧张地问道:“说!有话便说!唯唯诺诺的像什么样子?”
“只是……只是姜大公子现在在宫里的净房当差,是……是最末等的太监……每天……每天都干些给人刷恭桶的活儿……”
李忠喜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时不时关注着自家主子的态度,果不其然,说完后,自家主子的脸色已经可见得变得苍白。
文景尧握紧了拳头,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怎会如此?他可是姜家嫡长子,怎会沦为最低等的太监?”李忠喜低着头,不敢言语。文景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定是有人暗中陷害,孤一定要查清楚。”
随后几日,文景尧暗中派人调查此事。原来,朝中一股势力忌恨姜家势大,设计诬陷姜卓然意图谋反,皇帝盛怒之下原本将人与姜善一同关起来择日发落,可不知皇帝是记恨姜善死前说的那些怨怼之语,还是为着什么,把原本也要处以死刑的姜卓然送去净房做了太监。
文景尧知晓真相后,对自己父皇的做法感到无比恶心,他虽然知道皇家从来没有真正的真情,可这样糟践人,换做他,他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这样的事情,若姜琼华知道了,不知该有多伤心。
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心中形象伟岸的父皇,产生了怀疑,他真的伟岸吗?如果伟岸话,怎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样的事情,断然是不能让兴平王府知道,现在兴平王妃刚刚产女,且不说身子还未恢复,若得了这个消息,必会痛不欲生,再则,兴平王好歹也是自己的兄弟,虽然早已被出嗣,可到底也是皇室中人,若兴平王妃知道了,只怕是会莫名恨上了。
“殿下,您可千万别去找皇上啊,这事儿,说不得,您啊,就装作不知道的,免得在皇上跟前提起,皇上迁怒您!”李忠喜这几日生怕太子殿下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去找皇帝质问,上次为着姜家的事情他冒着大雨去求情,还要求娶姜氏为太子妃一事,皇帝已经大发雷霆狠狠将他斥责不说,还软禁了一阵子。
文景尧深出了一口气道:“孤当然知道,这事,原本就是父皇本意为之,他把姜卓然安排进净房这样隐蔽的地方,不就是不想其他人知道,又可以折辱他吗?”
文景尧沉思片刻后说道:“但孤不能眼睁睁看着姜卓然一直受此屈辱,得想个法子把他弄出宫去。”李忠喜忙道:“殿下,这谈何容易,宫中守卫森严,而且一旦被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文景尧眼神坚定,“孤自然知晓其中风险,但姜卓然不该如此。”
接下来的日子,文景尧一边小心谋划,一边密切关注兴平王府的动静。而姜嘉卉身体逐渐恢复,每日逗弄着女儿,其乐融融。文景逸也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丝毫没察觉到背后隐藏的秘密。
文景尧趁着一次宫宴之时,买通了几个侍卫制造混乱,而后悄悄潜入净房附近。找到姜卓然时,他还在刷恭桶,看到文景尧的到来,他显得无比错愕与无措。
“太子殿下,您……”
刚下跪下行礼,文景尧忙拉住他,急切地说道:“孤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父皇做的,可孤不愿意看你这样下去,孤是来救你的。”说着,他将自己府中小厮的衣裳扔给他:“你快换上,晚些时候随孤出宫,出宫后,你走的越远越好!”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