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蔚霞走后没多久,水知薇便推门进来了。
她瞧着姜琼华还借着烛火在房中看书,走了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撑着脸定定地看着她。
“姐姐瞧什么呢?我脸上可是有脏东西了?”见她在一旁看了自己许久也未曾说话,姜琼华有些疑惑地抬眸问道。
“我在想,如今琼华大了,心思是愈发深了,就连我,也看不清了。”水知薇看着姜琼华映照在烛火中美丽的脸,叹了口气说道。
姜琼华放下书本,握住水知薇的手道:“姐姐这话是何意?我对姐姐的心,一如姐姐对我一般,我要做什么,想做什么,必然是瞒不过姐姐的。”
水知薇任由姜琼华握着自己的手,只是低头不语,半晌,才叹息一声道:“那你今日故意不去见永安王,而执意陪着那个雪域国的小王爷,是你自己的本心,还是你……”她并未把话说完,因为她说出这句话的这一刻,她有些懊恼不已。
她怎能如此疑心姜琼华呢?她怎能认为姜琼华是这样的人?明明自己知道姜琼华对自己的心一如既往,她此刻却有些吃味。
果不其然,听了她的话,姜琼华一时有些恼:“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我的本心?我的本心向着谁,难道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水知薇深知是自己说话不妥当,可那心中的酸意已是泛了上来,她的话语也有些强硬起来:“那你为何主动去眠月房中寻了那小王爷,还要主动与他说些什么知音知己的话?”
姜琼华看着今日有些不寻常的水知薇,她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原来在她的知薇姐姐心里,竟是这样误会自己的吗?
姜琼华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姐姐既如此想我,那我便是百口莫辩了,我去寻那小王爷,不过是为了探听雪域国的消息,若雪域国能为我们所用,不比那大文皇室要好的多,更何况,大文那些人,一个二个皆是假情假意之人,
从前有永定王,将长姐害的成了满京州贵女的笑柄,而后那兴平王,完完全全利用长姐,利用我们姜家,简直阴险狡诈之人,大文皇帝更是恶心至极,我恨不得想要他死!
至于知音知己之言,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那小王爷对我有几分真心,我便能抓住这几分,让他成为我们计划的垫脚石,可姐姐这般误解于我,真叫我心寒。”说完,姜琼华起身想要将水知薇推出门外。
水知薇见状,心中一慌,忙拉住她的衣袖,“琼华,是姐姐错了,姐姐不该如此多疑,只是一想到你和别的男子亲近,姐姐这心里就难受得紧。”水知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姜琼华停下脚步,背对着她,“姐姐若信我,日后莫要再提此事,若是不信,我二人情谊到此为止也好,也好过姐姐跟着我这样的罪臣之女无端受苦,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姐姐聪慧又有才学,做什么都能安身立命!”
水知薇紧紧抱住姜琼华,“妹妹莫要生气了,姐姐自是信你的,方才只是一时糊涂。”姜琼华身子微微颤抖,终是转过身来,两人对视良久,眼中的怒火与委屈渐渐消散。
片刻间,姜琼华附上水知薇柔软的唇,烛火摇曳间,二人彼此的情谊在此刻无限的放大。
良久,姜琼华靠在水知薇的怀中轻喃道:“姐姐以后莫要再误会与我了,我不想一直都是姐姐你在出谋划策,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也想做点有用的。”水知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点了点头:“嗯,只是以后,莫要再说那些到此为止的话,我们到哪里都要一直在一起。”
翌日清晨,瞧着身边姜琼华的睡颜,水知薇突然感到心中一阵满足,她轻手轻脚地起身,却不小心惊动了姜琼华,她睡眼惺忪道:“姐姐去哪儿?”水知薇刚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如月的声音:“月姑娘您起了吗?卢妈妈叫您过去,说是有些事找您呢!”
水知薇一时有些紧张起来,她看着自己还穿着单薄的里衣,发丝松散,若此刻如月突然进来,可如何是好?
姜琼华立刻翻身起来,又慌忙地将衣物穿好,水知薇反应过来也赶忙整理衣着起来,如月并未听到里面的动静,又喊了一遍:“月姑娘您起了吗?我可以进来吗?”姜琼华忙磕磕巴巴道:“起……起了!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卢妈妈那里传话我一会儿就过去。”
如月虽觉得今日月姑娘怪怪的,却并未多想,忙应下了便离开了。
水知薇这才舒了一口气,赶忙继续将衣物整理好,确定门前无人后,她又潜回了自己的房中。
待水知薇离开后,姜琼华坐在铜镜前,细细的整理了一番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