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奇抬头怒视着泉泠,刚要发作,却看到泉泠一脸无辜担忧的模样,又生生忍住了。
他低头一看,也没看到石子之类的障碍物。
泉泠已经用藤蔓将石子捏碎了。
“真是晦气,这平白无故的咋会摔这么狠。”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缓缓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只是双腿还在隐隐作痛,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泉泠忍着内心的笑意,扶着张奇向屋里走去。
屋里光线昏暗,木头制成的桌椅上面带着些年轮的侵蚀。
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张奇和泉泠的肚子齐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见周悦还算乖巧,张奇就没有打算用铁链把她拴在屋子里。
一个活生生听话会动的、会干活的女人,总比一个被拴起来不安分的女人好多了。
不用再浪费时间教她,加上周悦又是自己花了真金白银买回来的,因此张奇自然而然把她当做自己的媳妇使唤起来。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盖上被子吩咐泉泠,“你去厨房把饭做了,四个人份的,等会爸妈回来了一起吃。”
屋里暂时没药,只有等张父张母回家之后去采,现在张家为了买一个大学生花光了存款,自然舍不得一点小伤口就去看医生。
至于周悦,这个城里来的大学生,他不觉得她会认识这些草药,只能等张父张母回来慢慢教。
他也不担心人会跑掉,张家村里这么多人,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坐车都要两三个小时,她跑不出去。
作为他们家的独苗,张奇自然是不用干活的,因此家里田地里的活都由张父张母在做。
早上张母会很早起床,为一家人准备好早饭,吃完之后她和张父就会去田里干活。
午饭他们自然是打包好了在田里吃,而张奇的饭,就一直在锅里温着,等他回笼觉睡醒了吃。
等到了晚饭时间,张母会先将张奇留下的中午吃剩下的锅和碗洗干净,再做晚饭。
而自从周悦来了这里,他们给不听话的她带上铁链之后,这些做饭的活自然就成了她的工作。
在这之前,不听话的周悦一直被拴在房间里禁止她外出。
直到张奇得到周悦的身体,周悦假意顺从,她才被允许带着铁链在家里院子里活动,张家村被买来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泉泠走进厨房一看,灶台上摆满了用过的锅碗瓢盆。
铁锅里面还残留着一些干结的米饭,旁边的瓷碗歪歪斜斜地叠放着,有的碗底还有没吃完的菜渍,油腻腻的勺子随意扔在一边。
案板上切菜留下的残渣也没有清理,水槽里满是污水混着几片菜叶,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几只苍蝇在空中嗡嗡乱飞,像是在寻找合适的降落之处。
泉泠皱起眉头,冷笑一声。
除了没洗的东西之外,其余布置还算干净整洁。
泉泠走近灶台,看到灶膛口堆满了柴禾灰烬,有几根尚未燃尽的木柴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
灶台上的墙壁因为长期受到烟火熏烤,黑黢黢的一片,墙面上挂着几个大小不一的铁钩子,想来是用来挂炊具或者腊肉之类的东西。
角落里放着一个破旧的风箱,风箱的拉杆有些生锈,拉动起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旁边的橱柜倒是木质的,不过上面的油漆早已斑驳脱落,柜门半掩着,可以看见里面摆放着几个粗陶碗和缺了一角的盘子。
橱柜上方有一个小小的窗户,糊窗户的纸破了好几处,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照亮了空中漂浮的灰尘微粒。
泉泠嗤笑一声,双手抱臂回了屋。
屋内的张奇已经睡下,只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的被子一半拖在地上,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头发乱得像鸟巢一般,油腻的发丝打着结。
嘴巴大张着,呼噜声如同雷鸣般不断响起,每呼出一口气就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臭味,仿佛是许久未曾刷牙所致。
脸上油光满面,还有些食物残渣粘在嘴角边,不知道是几天前吃剩的。
他穿着一件破旧且发黄的汗衫,腋窝处有着大片深色的汗渍,裤子也是松松垮垮的,腰带胡乱系着,裤脚一只高一只低。
他偶尔翻个身,床板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张奇睡的正香,已经梦到了周悦给他生了两个大胖小子,他一手一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