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入眼是刺目的雪白病房。
“我这是怎么了?”
她缓缓坐起身。
护士察觉到她醒了,立马按铃。
医生匆匆赶过来,看着陶夏的目光里是掩饰不住的同情。
陶夏眼神迷茫,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我爸妈呢?”
秦绶适时赶了过来,紧紧抱住陶夏,“老婆,我会一直陪着你。”
陶夏不明所以,但看着周围人沉默不语又带着同情的表情,立马明白了什么。
“我爸妈呢?”
陶夏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说话啊,秦绶!”
秦绶嘴唇颤抖,半晌才艰难开口:“爸妈他们出车祸了,没抢救过来。”
陶夏瞪大双眼,泪水夺眶而出。
医生嘴唇动了两下,也觉得在这种时刻说出这种话不太合适,但他还是不得不张嘴。
“抱歉,陶女士,您受到的刺激过大,肚子里的孩子也……”
医生话没说完,只是用同情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陶夏陶夏只感觉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腹部,那里原本孕育着新生命,如今却空空如也。
秦绶想要安慰她,可是此刻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陶夏的眼睛失去了焦距,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秦绶,陶夏遭遇双重打击,疯了一样冲向医院走廊尽头。
她要去找爸妈,她不信他们就这么离开了。
然而当她跑到太平间门口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秦绶追了上来,试图扶起她,却被陶夏狠狠甩开。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爸妈怎么会出去,我们的孩子也不会没了。”
陶夏声嘶力竭地喊道。
秦绶满脸愧疚,无言以对。
接下来的日子里,陶夏像失了魂一样。
秦绶每日陪伴在侧,悉心照料。
然而陶夏并未给秦绶什么好脸色,三个人一起出去,结果她爸妈都没了,就剩下秦绶一个人,陶夏很难说服自己这完全是个意外。
她现在刚刚流产,身体虚弱,自从结婚后又少有去公司的时候,对公司的事务了解几乎已经停留在七八年前。
恶毒一点的想,陶夏完全可以猜测秦绶是为了继承她陶家的公司所以安排了这一出戏。
但为什么?自己已经在家里待了八年,早就不再关心公司的事,自己爸妈对他那么好,公司的事手把手教他,迟早这些都会是他的啊?
据说是有个男司机酒后驾驶,撞到了陶父陶母的车。
至于秦绶,他没跟陶父陶母一个车,另一名司机载着他跟在陶父陶母的车后面。
陶夏沉浸在痛苦与怀疑之中,身体每况愈下。
秦绶虽极力照顾,可陶夏心中的结越系越紧。
大女儿陶心如今已经七岁,已经能听懂一些事,她委屈巴巴的守在陶夏的身边。
“妈妈,爷爷奶奶不会再回来了吗?”
剩下的陶言和陶宜,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还没到懂事的年纪,两人正在另一个房间里玩毛绒布偶。
陶夏心中酸楚,却不知道该怎么给陶心解释。
她的女儿才七岁,她要怎么告诉她她的爷爷奶奶去世了?
死亡是一个宏大的课题,她长到现在快三十岁也没有真正学会面对它。
陶夏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决定去公司里看一看,如果可以,就算会有些困难,但她想重新进入公司。
毕竟是爸妈耗费了一辈子心血的地方,她还是希望能拿到自己手上。
她结婚之后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沉迷于情爱之中,总觉得有父母托底,所以对秦绶也十分放心。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大不相同,陶父陶母去世之后,陶家就只剩下她一个女儿和三个孩子。
万一秦绶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她都不敢想她跟三个孩子会有什么下场。
她虽然的确:()我看你,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