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泠并未回答宴安的提问,声音里的玩味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意。
“还想砸本公主?”
泉泠神色冰冷的注视着地上的碎裂的瓷器,宴安瑟缩了一下身体,心中担忧不已,却仍强装镇定道:“这……这不过是个普通茶壶罢了,公主不不必如此动怒。”
“况且是公主半夜闯入我这里,我……奴才受到惊吓,这才一时慌张,顺手拿起一旁的物件就扔了过去……”
“公主殿下,您没受伤吧?”
宴安已经起身,跪在了泉泠面前,话里是关心的话语,泉泠却只看到了满满的为自己脱罪的意图。
泉泠冷笑一声,缓缓走近宴安,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压迫感。
“在本宫这里,敢如此放肆之人,还从未有过好下场。”
宴安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受过如此待遇,虽然嘴上答应成为宴安的奴才,但他现在显然并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
宴安咬咬牙,眼睛一转说道:“公主殿下宽宏大量,想必不会与我这等小人物计较,今日之事若传出去,别人只会赞公主大度。”
他在北齐做皇子时,皇宫里的几位公主大多都是温柔典雅、矜持高贵之类的形象,就算私底下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但在人前也会装出一番模样出来。
至少在民间传闻中,几位公主的形象完全符合世俗意义上的温婉贤淑女子形象。
宴安此时状态并不好,他也不敢想象泉泠现在还会对他做什么,思来想去,觉得只有公主的名声可以约束她一些。
泉泠停住脚步,微微歪着头思考起来。
宴安见状悄悄松了口气,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然而片刻之后,泉泠轻轻抬手,周围几个侍女侍卫瞬间围了过来,红艳艳的灯笼照亮了整个院子,整个府邸一下子变的明亮起来。
“拖下去,杖责二十。”
泉泠淡淡地说。
宴安大惊失色,挣扎着喊道:“公主殿下,你怎能如此言而无信!”
泉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平静地说:“本宫可没答应饶了你,莫要再聒噪。”
“既然胆敢伤害本公主,不管成与不成,你都必然受到责罚。”
“况且……若是这些东西真划伤本公主一根头发丝,你就不只挨挨顿打这么简单了。”
“让本公主想想……到时候是将你凌迟呢?还是五马分尸呢?或者赐你剥皮抽筋?”
泉泠状似犹豫,似乎在思考着怎么样才能让宴安死的更惨,好给她出口恶气。
仅仅因为一根头发丝?
说这话的时候,泉泠脸上笑容未变,不像是在谈论怎么杀人取乐,而是像在谈论天气的好坏一样。
温柔的语气再配上残忍的话语,更显得泉泠整个人宛如地狱修罗一般。
宴安听到这话,脸色惨白如纸。
周围的侍从不顾宴安的挣扎,拖着他就要往外走。
泉泠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摆摆手,“就在这里打吧。”
几个侍卫闻言,全都朝着宴安围了过去,宴安心慌不已,求生本能迸发拔腿就跑,但侍卫们岂是吃干饭的?三下五除二便将宴安按倒在地并把他绑在了板凳上。
宴安知道挣扎无用,只能眼睁睁看着板子举起。
就在这时,泉泠突然制止,宴安心里一喜,正以为泉泠放弃之时,泉泠淡淡开口。
“别让他出声,本公主讨厌刺耳的声音。”
侍卫们闻言,当然是毫无条件的听从泉泠的命令,“是!殿下!”
宴安欲哭无泪,心情跟过山车一样七上八下。
他的嘴被堵了起来,甚至连惨叫声都不能发出。
泉泠又补了一句,“要是他叫出声,那就把他舌头拔了,省的惹本公主心烦。”
溪月和侍女侍卫们都有些震惊,毕竟凤卿尘从未如此残忍对待过任何一个人。
他们跟在凤卿尘身边侍奉良久,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冷漠表情。
这宴安到底犯了什么事?能让公主殿下如此动怒?他们不禁怀疑起宴安来,却不敢质疑泉泠分毫。
第一板落下,钻心的疼痛传来,宴安感觉后背像是被火烧灼一般,身子剧烈颤抖。
第二板紧接着落下,他死死咬住口中堵塞之物,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
每一个板子落下,都如同重锤击打着他的灵魂。
打到第十板的时候,宴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