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吃的什么啊,我想喝些汤。”
江老太太不满的看着被丫鬟端上来的干饭,旁边一碟菜,一半萝卜干炒肉干,一半小咸菜。
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头发虽然梳的整整齐齐,因为缺水洗漱也是简单的擦洗一下。所以早就没有往日的清洁干净。
端饭过来的关婆子赶紧放下托盘,笑着宽慰起来。
“老太太,别着急,大爷已经让人进山找水了。”
关婆子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一辈子没嫁人就伺候在老太太身边,跟老太太的情分自然不一样的。
要不然也不会在打发家里下人时,关婆子年纪不小了,也还是被留了下来。
江老太太叹口气,对着关婆子道:“你去拿个空碗过来,我给你拨一些过去,我也吃不完。”
关婆子眼眶微红,却没有动弹,“老太太不用了,老奴已经吃过了,您自己吃就行。”
不过,最后关婆子也没有抵的过老太太,还是拿了一个空碗过来。
江老太太:“快吃吧,现在粮食,水,紧张,咱们将就着吧。你陪了我这么久,可是要一直陪着我走下去的。”
关婆子眼眶湿润,她知道这是老太太心疼自己,要不然主子吃饭都艰难,下人又哪里能吃的饱呢。
江老太太:“南岸那孩子了怎么样了?”
关婆子已经在收拾空碗了,听到老太太的话,动作就是一顿,“大太太已经让人熬了药,喂下去了。”
哪怕是关系在亲近,主子的行事也不是她一个下人能够议论的。
要她说这大太太可是个心狠的,当年大小姐因为生下来就没气了,就直接让人给扔了。
大少爷可是活下来了,哪怕身子骨不太好,却是非常聪慧之人。
可是,大太太从来不喜欢这个儿子,要不是老太太偶尔照看一下,说不准都长不大。
大爷一个男人又不懂内宅,对大少爷也是忽略至极。
唉,这一对不负责任的夫妻啊,也不知道该如何评论了。
哦,他们倒也不是不负责任,只是对象不是大少爷罢了。
江老太太也叹了口气,她哪里不知道关婆子没有说实话,只是她年纪大了,想管又能管多久呢?
好在那孩子已经长大了,怎么说也是老大夫妻的亲儿子,总不会去磋磨他。
正在被江老太太主仆议论的江南岸,此时面色通红的靠坐在木板床上,手里端着半碗黑乎乎的药汤。
屋子里就他一个人,除了木板床上铺了一张草席子,其他什么物件也没有了。
这是村里一户还算不错的房子,下人收拾了一下就住了进来。
“咳咳……”
江南岸憋着气几口就把药汤给喝了,嘴里苦的都想作呕,不过却没有清水让她漱口。
突然,他听到了后窗发出了一声动静,让他不禁扭头看了过去。
后窗被人从外面推开,然后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就伸了进来。
“你是谁?”
江南岸双眼睁大,看着那双有些熟悉的眼睛,心里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南依双手一撑就跳了进来,回身把窗户关上,人就走了过来。
“我叫南依,你的同胞姐姐,是不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啊?
“什么?我姐姐?怎么可能?”
江南岸被她的一句话震惊的嘴巴张大,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发出声音来。
“嗯,别不相信,你也没什么让我图谋的,我也不会无故上门认亲的,是不是?”
南依坐下来在江南岸愣怔的目光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给他把了把脉,这才从挎包(虚空石)里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她从里面倒出来两粒药丸,一粒绿色的回春药丸,一粒解毒药丸。
“吃了!”
南依把手举到他的嘴边,声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原主虽然吸收了百分之九十的毒素,但是江南岸身上也是有余毒的,毕竟是在一个胞宫里长大的,到底还是受到了影响的。
江南岸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头一低,双唇微张,两粒药丸就吃进了嘴里。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就想吐出来,哪知道药丸已经化成了清流顺着喉咙吞了下去。
“你……我……哎呦……”
江南岸犹豫着不知道说什么了,下一刻就感觉到了浑身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