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想怎样!”荼燕此时的优雅形象全无,直接暴跳而起,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吞了眼前的荼悠。
“我不想怎样,也不打算怎样。”荼悠盯着荼燕,语气没什么情绪起伏,“二伯母识人不明,就这么轻飘飘一句把我打发了,那我这三天的大牢难道就是活该吗?”
“你难道不……”荼燕正准备反唇相讥,被二夫人一把拉住。
这个时候再怎么气上头,也得看看场合。
经二夫人一提醒,荼燕赶忙回过神来,虽然面上还是带着余怒,但隐忍着闭了嘴。
老夫人冷哼一声:“三丫头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就看在你的苦劳的份儿上,罚你三个月的月银吧。”
二夫人听了这话脸色越发发白,荼燕赶忙劝道:“祖母,这件事本不是娘的错,您……”
“但她身为二房主母,却养虎为患,这可是东阳伯府唯一的儿子,将来会有怎样的前途,她怎么会不知道?”老夫人丝毫不为所动,“这后宅女人之间见不得光的手段,我会不知道?”
听了这话,二夫人和荼燕只好歇了心思,再多说反而是多余了。
“你身子不好,等会儿回去,去把仓库的钥匙给老大媳妇送去吧。”老夫人闭了闭眼,说道。
“婆母!”听了这话,二夫人直接震惊到破音,老夫人这意思非常明显,这等于说是除了二夫人的体己,一切公中的东西包括田产铺面和银钱都交给了大夫人。
二夫人越想越气,越想越急,直接两眼一翻白倒在了地面上开始抽搐。
老夫人看她的样子,只叹了口气,边吩咐人请大夫来,边从二夫人身侧走了出去。
“你看到了吧!你满意了吧!”荼燕心疼地扶着二夫人,努力想替她顺胸口的气,双眼通红地低吼着。
她没有在看荼悠,但荼悠感受到了她扑面而来的怨恨。
“三姐还是好好照顾二伯母吧,柳夫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荼悠轻飘飘地说道,说完就起身打算离开。
此时匆匆赶来的大夫赶忙进屋,掐得二夫人的人中皮肤都发紫了,才堪堪把人的魂儿唤回来。
刚走出门,荼悠就碰见了站在门外的柳氏,她一愣后迅速回神:“柳伯母。”
柳氏闺名江念,虽然是平妻,但其实在用度外,身份上和姨娘并无差别。
柳氏轻轻点头,也没有打算再进屋,只是默默转身离开了慈心堂。
荼悠偏头看向屋内,刚悠悠转醒的二夫人,面色铁青的老夫人,神色淡淡的大夫人,还有一个哭天抢地的荼燕。
这些事情让她觉得烦闷异常,走出几步,摸出那天大夫人给她的钥匙,轻轻摩挲着上面用小楷刻着的卢倾倾三个字,若有所思。
已故的四夫人走得又巧又急,整件事情充满了蹊跷,但府中人似乎都对四夫人的死避而不谈,甚至月半也对此几乎毫不知情。
如今能说上一二往事的,恐怕只有东阳伯本人,然而出事后他也消失了,时至今日已经快要一年了,也难怪老夫人和二房动作频频。
一个伯爷,成天玩儿消失亦不知死活一年,没有心思也能生出三分心思来,更何况那些每天紧盯着的眼睛。
然而这钥匙又是用在哪里的呢。
就这样思索着,荼悠不自觉走到了思宁苑。
这是府中为数不多荒废掉的院子,清漆斑驳的朴素木门,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沉重铜锁。
院中的杂草几乎要长到围墙那么高,看起来格外的荒凉。
一阵风吹过,门上的缝隙传出瘆人的呜咽声,给思宁苑平添了一分诡异。
“姑娘怎么在这里。”月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荼悠赶忙回头,见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
月半见她看到了食盒,解释道:“念夫人做了些姜汁红糖糕,说是吃些可以暖身驱寒。”
荼悠点点头,抬头又看了一眼思宁苑的牌匾,便转身带着月半离开了。
“姑娘怎么会想到来这里呢。”月半忍不住问道,“说起来,夫人走了也快有一个年头了,这里一年没人打扫,杂草居然长得这么高。”
“这是娘以前的住所?”荼悠问道。
月半点头。
“我还以为就是一处荒院子呢。”荼悠状似随口说道。
“不是的,姑娘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姑娘落水后忘了好些事情,加上老夫人和二夫人不愿府中人再提夫人的事,所以……”月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