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悠哭笑不得地看着朱谦:“不好意思,没站稳。”
朱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如此我也不奇怪踏春节那日姑娘落水了。”来这一趟本是打算送点儿东西来,加上长孙信那个蠢东西,说他不知道怎么惹了荼悠不开心,所以求自己走这一趟。
如今看来,荼悠确实是不开心,不仅如此,似乎还有些……虚弱?回去了定要好好问问来龙去脉。
“去年的梅花能用的不多,今年本打算全部拿来待客的,如今分了你一份儿,这可是诚则求了我半天,我才答应的。”朱谦说道。
诚则?荼悠惊讶抬头。是长孙信求他来送东西的?
荼悠点点头:“谢谢。”她顿了顿,“替我也同他说一声谢谢。”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朱谦打量着荼悠,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生分也就罢了,怎么和长孙信也如此客气生分。
怀揣着三分疑惑,三分不解,三分质疑,和一分调侃,朱谦找上了长孙信。
可长孙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看到的,也只是荼悠有些别扭地走进书房,递了回帖,然后逃似的走了。
存着这份疑惑,年节很快就到来了。
照例除夕各家团圆,初一勋贵进宫,初二开始才开始在家中宴请宾客。
初一这天人着实太多,朱谦和长孙信好不容易才能见到荼悠一面,可话还没说上两句,就又被人叫走了。
但是二人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和诡异——荼悠似乎,在有意无意地疏远长孙信。
“该不会真的是因为赐婚你和戎月郡主的事儿吧。”朱谦摸着下巴思索道。坊间如今都这样传闻,荼悠肯定也是会听到的。
长孙信横了他一眼:“在你眼里,荼姑娘就是一个人云亦云的人吗?”
朱谦挑眉,手肘搭在长孙信肩上,意味深长地盯着他,摇头啧了一声,便快一步走开了。
“真是莫名其妙。”长孙信哭笑不得,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由于荣国公府和十三皇府门庭若市,等到初九的时候,老夫人才盼来贵客。
荣国公和夫人平易近人,和老夫人相谈甚欢,三人一直在聊着些有的没的,话题居然从来没断过。
荼悠觉得有些闷,偷偷溜了出去打算透口气。
“荼姑娘。”长孙信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开口喊住了她。
这声音让荼悠心头没来由地跳了一下,她有些慌乱的回头:“十三殿下。”
疏离的笑容,意外的神情,有些僵硬的动作,这些都被长孙信看在眼里。他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呢?难道真的是因为那天在府里见到了戎月郡主。
长孙信觉得这是唯一的可能,于是想要开口解释点儿什么:“戎月郡……”
“朱世子。”荼悠打断了他的话。
长孙信有些恼火地回头,却看见朱谦本是打算绕过他们从旁侧走,却被荼悠给喊住了。心知荼悠对自己的抗拒,长孙信心下了然,可也免不了有些苦涩。
他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敬之。”
朱谦摸了摸鼻子,走到二人面前,清了一下嗓子掩饰尴尬:“咳,那个……我路过,你们要不……继续聊?嗯,对,继续聊。”
“没什么,殿下只是来同我打个招呼。”荼悠说道。她在同朱谦说话的时候,周身的僵硬和抗拒尽数卸下,虽然称不上亲近,但整个人透露着自然。
这一瞬间,长孙信感到有些挫败。
“啊好,那我先去一趟茅厕。”朱谦说道。说自己去茅厕,这二人总不会还要跟着一起吧!说罢他就赶紧开溜了。
气氛凝固的二人组继续面面相觑,站在原地什么也说不出来。
长孙信试图打破沉默:“过段时间,就是腊梅宴了,荼姑娘可收到了请帖?”
“收到了。”荼悠点头。这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说到腊梅宴,她就想起前些日子阿兰纳月的那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是才听见一般清晰。
“我先提前恭贺十三殿下了。”荼悠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和郡主确实是一桩金玉良缘。”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拼命安慰自己这只是在避嫌。长孙信即将被赐婚和北齐的戎月郡主,自己一个清白人家的女儿,自然不会同有妇之夫走得太近。
长孙信见她一副疏离的模样,心下千万句想解释的话突然就不知道该从哪句说起。说这不是他的本意?还是说他会想办法拒绝这桩婚事的?
但是不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