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的风格和东黎颇为不同，但一如婆婆所说，这里和北凉的风格倒是近似。
相似的建筑风格，相似的服饰，就连此时宴会餐桌上的饭食也是如此的相似。
南渊王如今已经七十多岁了，有三个和东黎皇帝差不多大的儿子，没有女儿，三个儿子一共生了四个孙子，没有孙女，四个皇孙两人已经成年，两人尚且七八岁。
红鸾是个女子，所以也没有人强迫她喝酒，她一边看着月尘和卢谨与同龄的二皇孙推杯换盏，一边偷偷打量着这些人。
今天出席的皇子只有三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和大皇孙常年在外赴任，三皇子如今的地位和太子差不多。
南渊王虽然年事已高，但比起那些大龄依稀可见年轻风采的人，南渊王简直就是一眼就能看出年轻时有多帅。
不仅如此，三皇子和二皇孙也是承袭了南渊王的皮相，往那儿一站，只需要轻轻一笑，天地都失色。
红鸾感觉这种层面的帅哥多少有些晃眼睛，于是收了目光不再看。
“说起来，圣女千里迢迢来到南渊，恐怕不是为了探亲的吧。”酒足饭饱后，南渊王终于图穷匕见了。
红鸾心知这是躲不过去的，于是起身施礼道：“晚辈确实有个不情之请。”
南渊王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红鸾，随即笑道：“无需多礼，起来说吧。”
红鸾虽然起身，但依旧恭敬道：“北凉这五百年来，虽说是靠着圣女护国，可实为靠着一代代圣女的牺牲，所以晚辈恳请南渊王赐北凉破解之法。”
南渊王轻笑一声：“只要不再选圣女，不就不攻自破了？”
红鸾知道他这是在嘲笑北凉，她咬咬下唇，说道：“非也，晚辈想求一个双全的法子，既能继续保北凉土地不再霜冻，又能不再让无辜之人牺牲。”
“无辜之人。”南渊王唇角带着嘲讽的笑容，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单手撑着头看着酒杯发呆。
“圣女可知，你们选下一任圣女的方法？”三皇子见南渊王迟迟不再继续说话，于是发话问道。
红鸾一愣，点头表示知道：“双生子……从小种下子母蛊，生命力更强盛的人吸取另一人的生命力，而后再选出最优的一个担任下一任圣女。”
三皇子点头：“但你可知，这本就是因为五百年前的……”
“够了。”南渊王打断了三皇子的话，挥手道，“本王累了，圣女先回去休息吧。来人，送圣女一行人回行宫。”
“王上……”红鸾似乎还打算说些什么，突然闻到一阵古怪的味道，下一秒她就有些头脑发胀。
在晕倒前，她听到南渊王冷哼一声说了句“既然你们找上门来，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人都在这儿了？”南渊王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红鸾、月尘和卢谨，问手下道。
手下摇头：“还缺了一人。”
东黎的那个。
南渊王冷哼一声：“罢了，把这三人扔去神殿地牢，那个东黎人横竖也跑不掉，发现后就地格杀吧。”
三皇子带着二皇孙站在一旁，眼神里有些不忍，但似乎是想起五百年前的那段过往，他眨眨眼隐去了眼中的恻隐之情。
二皇孙今天出门前被三皇子叮嘱过好几次，此时就算觉得不该这么做，但也没有吭声，只是乖乖跟在三皇子身后。
朱谦本是打算出去吹吹风，可谁知刚回来就听见南渊王在问红鸾话，于是就在殿外听完了全程。他惊讶于原来北凉圣女是这么个选拔过程，也难怪红鸾想找到破解的方法。
他听着就发现不对劲儿，接着里面的三人都被捆了起来，他便赶忙躲在一旁，看着南渊王的护卫把三人抬出门去。
“老三，你记住了，这五百年，他们苟且偷生是活该的，我们被害得有多苦，他们就有多活该！如果他们想不通先道歉，南渊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北凉！”南渊王说道。
“是，儿子记住了。”三皇子低头说道。
朱谦感觉有点儿难受，到底是什么秘密，让他们这么痛恨北凉。
其实一路上看过来，他并没有发现南渊的不妥，若说苦，倒也真不至于，毕竟历史上曾说过当年南渊是被现在东黎的前朝——大雍朝击溃，落败后退至南方瘴气林后，从此消失无踪。
难道是指，他们现在不得不隐居瘴气林后，过着只能自给自足的日子，就是他口中的“苦”吗？
朱谦不太理解。
然而南渊王他们即将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