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前脚离开南渊,后脚就有人坐不住了。
可会是谁呢。
“其实有丝线蛊这条线索,范围就已经缩小很多了。”红鸾说道,“如今懂蛊的皇室血脉,或者曾经的贵族后代。”
三皇子蹙眉。
南渊皇室如今除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就只剩下一个才刚开始上私塾的四皇子。
贵族后代,如今可以说是极其凋敝,他很清楚那些人根本就是毫无天赋用蛊,更遑论丝线蛊这种有些邪性的东西。
但如果是南渊王的兄弟……
三皇子脸色变了几番如果真是如此,那确实不好说了。
南渊王当初为了继位,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三个哥哥四个弟弟全被他干掉了。
不对,或许,有一个有可能!
三皇子眼神一亮:“难道是……皇叔公?”
南渊王当初干掉了一大批人,唯独有一个一直不问世事的小皇叔,靠着装疯卖傻混到了一条命在。
如果说皇亲国戚,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这个毫无存在感的皇叔公。
可是,皇叔公文不成武不就,年轻时便是一个混世魔王,后来有一次喝花酒,从二楼窗边跌下来摔坏了脑子,自那之后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虽然从血脉上来说,他的可能性非常高,但这个叔公在清醒的时候,对他还是非常好的。
所以若非必要,三皇子真的很不愿意将叔公列为头号嫌疑人。
红鸾见他眼神一亮,又逐渐暗淡,最后目光有些凝重,便开口道:“我想,与其在此猜测,不如去一趟瞧瞧。”
三皇子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头。
老实说,他此时还挺讨厌自己的,讨厌自己对叔公的不信任。
心情有些沉重的三皇子带着红鸾去往了皇叔公的住处。
这里外表看起来极为朴素,若不是门口挂着“容夙王府”四个大字,恐怕就要和周围的民居融为一体了。
容夙在南渊古语里,是克己复礼的意思,联想起皇叔公的为人,倒是一下子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寄予厚望。
守门的人认识三皇子,虽然对红鸾还略有敌意,但并未阻拦,收敛神色毕恭毕敬引二人进了大门。
“叔公可在府上?”在客厅坐定,三皇子问一旁的侍者道。
侍者点头:“在的,只是……”他欲言又止。
三皇子无奈扶额:“又去喝花酒了?还喝了一屁股债?”
侍者讪笑,点头称是。
见侍者的神色语气不似作伪,看来这个皇叔公日常确实如此荒唐,但红鸾还是不敢放弃这个线索,问道:“不知我们是否可以去瞧瞧叔公?”
侍者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还是点头带他们去了。
二人跟在侍者身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来喝酒喝大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是真的,但是除此之外肯定有猫腻。
越是临近皇叔公的住处,侍者的脚步越慢,但是红鸾和三皇子并未催促他,而是公然聊起了南渊王驾崩的事情。
如今事情刚发生,尚未对外公布,虽然三皇子并未阻止驾崩之事传播出去,但宫里还未发丧,对宫外的人来说,这事儿就算是个还未有实锤的八卦。
但这侍者不知是敬业还是紧张,竟毫无反应。
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应当多少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这毕竟是王权新旧更替的事情,虽然与他一个侍者没关系,但他毕竟在容夙王府当差,容夙王府未来如何,也意味着他未来如何。
就在红鸾和三皇子感到疑惑的时候,侍者竟突然开始抓紧自己的脖子,而后发出瘆人的声音,接着如同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般,瘫倒在地上。
二人大惊。
红鸾忙拾起侍者掉落地上的灯笼,照向侍者的脸部,伸手抚上他的脖侧。
居然断气了。
三皇子眯起眼遥遥看向不远处皇叔公的院落二楼,那里有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就是他熟悉的皇叔公,那深红色的衣服,除了他,满城也没第二个人爱穿。
红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忙道:“我检查尸体,你快去追。”
三皇子看了红鸾一眼,没有任何犹豫,脚尖轻点飞身向院落而去。
红鸾留在原地,一番检查后发现又是丝线蛊,真的是没完没了了,这人到底哪儿来的那么多心头血。
上次的丝线蛊被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