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本就是山贼,山贼讲究一个义薄云天,身上带着一股豪爽的气质。
衙门上下对这位陈都头还是服气的,都很信服他,毕竟他是清原县唯一一个一个能打十个的都头。
谁也不想在他身上找不自在。
众人将银两抬走,陈铭在门房的带领下,来到衙门后院,没走出两步,便碰到了沈韵。
“见过陈都头。”
沈韵微微欠身,几日不见,她身上多了几分淡淡的忧愁。
陈铭也敏锐地注意到这俏寡妇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夫人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
沈韵侧过头,偷偷用衣袖抹了抹眼泪。
“也是无事,是我想多了,陈都头去寻兄长吧,不必管我。”
沈韵知道这几日陈铭一直在为了她的事情奔波,她既有些感动,又有些难受,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心底的思恋无时无刻不刺激着她的情绪,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表现出来。
这种感觉极其难受。
陈铭一个糙汉子哪里懂得这些事情,正要细问,沈韵却扭头走了。
“这又是唱地哪一出?”
“陈都头还不知道?”门房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大姑奶奶,这几日可伤了心,顾家老爷子之前走的时候,气不过,派人把顾家休了她的事情传地满城皆之。”
“搞得这段日子,大姑奶奶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陈铭微微一愣,“顾家老爷子为何如此?”
“还不是因为都头你要了,两千两的银子,怀恨在心,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都头,前脚刚走,后脚顾家人便将此事宣扬的人尽皆知,唉,大姑奶奶也是命苦!”
门房深深叹息一声。
在这个女人名节大过天的时代,顾家如此宣扬这等丑事,无非是为了证明顾家那死鬼大爷的清白,完全一点情分都不想。
沈韵是他的女人,陈铭断然不会让沈韵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此事我记下了,今日找县尊大人便是说起此事。”
陈铭快步来到沈谦实的书房,恰好碰到沈梦雪从书房走了出来,见到陈铭之后,沈梦雪冷哼一声,“陈都头,今日越发英武,怎么看都不像个都头。”
“哦?那沈小姐觉得,在下像什么人?”陈铭笑着反问。
“像......”
沈梦雪瞪了他一眼,山贼两个字都堆到嗓子眼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哼,你像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警告你,但凡你敢做出任何僭越之事,本小姐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个陈铭绝对有问题,前脚刚刚说完,要帮她爹平定此事,后脚便顾家叔侄二人便被山贼抓走了。
天下间哪里有这等巧合的事情,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
“沈小姐,再见。”
陈铭微微一笑,望着沈梦雪离去的背影,眼神逐渐变得有些冰冷,这女人有点道行,还是说,顾诚叔侄跟她说了些什么?
想了一会儿,陈铭也不太想的通,无所谓,反正他肯定是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山贼的。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吧!
推开房门,沈谦实正在伏案写作,对于普通的县令而言,这位沈大人也算是个好官了。
至少他老人家不是在想各种办法搜刮民脂民膏,而是在为百姓想办法。
“沈大人忙着呢?”
“你来了。”沈谦实抬起头,忍不住叹息一声,“有道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唉,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这帮畜生居然真的要给百姓加税,简直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实在是这个年代没有红薯,否则,沈老爷怕是真的要说一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的话。
“救了顾家叔侄,顾家赠了五百两白银,已经让人送去库房了。”
“五百两?”
沈谦实一愣,“你小子倒是敛财有方,先是两千两,后来又是五百两,这才两天就拿了两千五百两来府衙。”
论起实力,陈铭是整个清原县最能打的都头。
论起敛财,他似乎比自己这个官老爷还能敛财。
“县尊知道的,卑职实在看不惯那些欺压百姓之事,能出多大力就出多大力罢。”
“唉!真是不够啊,两万两白银,这才走到哪一步。”沈谦实又是一声长叹,“不过,你这敛财的手段倒是让本官叹为观止,一开始本官都以为那顾家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