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听袁绍如此说,言语之间已经带上了点怒气。
“大将军,太后自然不会害大将军。可如今皇帝陛下初登大宝,太后也未必能完全掌控后官,且十常侍犹在。大将军一身系天下安危,万万不可轻身涉险啊!”
“罢了,罢了!多谢本初美意。既然本初不放心,那就随我前去!”听袁绍再次提到十常侍,何进心里多少也有点打鼓。再加上袁绍一直规劝,以袁绍的家世又不能重语呵斥,便答应袁绍随侍左右。
袁绍带着人护送何进到了太后宫中,一路上畅通无阻,也就放下心来。等何进进了何太后的宫中之后,便带人守在了门外。
“臣何进参见太后!”因为此时是在宫中,何进也不敢忘了君臣之礼。
“兄长无需多礼,快快坐下说话。此是在我宫内,咱们只叙家礼,不论君臣。”何太后也知道自己能有今日,全靠这个哥哥在外边撑着,对于何进也是十分的客气、热情。
“不知妹妹诏我前来,为了何事啊?”何进见妹妹如此尊重自己,心里十分的高兴,也就放下了谨慎。“如今辩儿刚刚登基,外边的事千头万绪,我是一刻也不敢放松啊!”
“兄长,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张让、赵忠等人哭求于我,说兄长要将他们全部诛杀,因此找兄长过来问问情况!”
“袁绍他们一直提议诛杀宦官,我心中也举棋不定。辩儿刚刚登基,我也不想过多杀戮。可若不杀他们,恐怕会留下后患。”见何太后亲自过问此事,何进反而对十常侍起了警惕之心。
“兄长此言差矣!我们不比那袁绍,他家四世三公。咱们兄妹出身寒微。外边全靠兄长支撑,这宫内你让妹妹又能靠谁?诛杀了张让等人,宫里就不用宦官了?到时候宫中谁说了算?还不如把张让等人收为己用,妹妹在这宫中也好有几个心腹之人!”
何太后一番话说到何进心缝里去了。何进之所以在诛杀宦官这件事上举棋不定,就是知道自家是陡然富贵,不比袁绍等人树大根深。十常侍和自己有深仇大恨,和其他世家贵族也同样有深仇大恨。自己若能用之,只好可以牵制其他世家大族。不过那十常侍试图谋害自己,却也令何进担心。毕竟这样的仇恨,又怎么能轻易化解?
“妹妹,话虽如此说!可那十常侍意图册立刘协,又要谋杀我,这等仇恨,又如何化解?我们兄妹又怎么能放心用他们呢?恐怕有朝一日,必定被他们谋害!”
“兄长不必担心!”何太后笑了起来,对着后面喊道:“你们都出来吧!”
张让、赵忠等人听到何太后召唤,慌忙从后面走了出来,一看见何进,一个个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何进见张让、赵忠等人藏在太后宫中,非常惊诧的问道:“太后,这是怎么回事?”
“张让、赵忠,还不赶紧给大将军说清楚?难道非逼着大将军要了你们的脑袋?”何太后并没有回答何进,而是呵斥张让、赵忠等人。
“大将军饶命!一切都是那蹇硕所为,与我等并无关系啊!”张让此时也顾不得中常侍的面子了,跪着膝行到何进面前,抱着何进的腿就开始哭天抹泪。
何进嫌弃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大腿的张让,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果真如此?你给我说清楚!”
“大将军,大将军!”张让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擦眼泪鼻涕,又跪行到何进脚前:“那蹇硕自己统领了西园八营,又兼管禁军,已经不将我等放在眼里。太上皇病重不能理政,意欲禅让。让等也知道国赖长君,因此支持陛下继位。但那蹇硕为了个人权利,坚持要册立皇子协,担心大将军不同意,又欲诱杀大将军。我等手里无兵无权,只能任其摆布,其实不敢和大将军为敌!”
“此话当真?那蹇硕何在?本将军亲自问他!若是敢欺骗我,小心尔等的脑袋!”何进对张让的话将信将疑。
“那蹇硕意图谋害大将军,干涉朝政,已经被我等击杀!有蹇硕头颅在此!”听何进问到蹇硕,那郭胜手捧装着蹇硕头颅的锦盒,也跪着膝行至何进面前,将锦盒高高举起。
“里面是蹇硕的头颅?”何进略带惊诧的问道。
“正是!此乃小人亲手斩下!”郭胜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将锦盒放在地上,慢慢打开锦盒和包着蹇硕头颅的布。“大将军请看!”
何进定睛一看,正是蹇硕头颅,忽然间哈哈大笑:“贼子,你也有今天!来人呐,给我拿出去喂狗!”
“不劳大将军费心,不劳大将军费心!小人亲自去办!以后小人就是大将军门下走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