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程咬金二人领旨前去各路招安百姓,才使得这些百姓哭叫之声少了些。
二人进殿复旨已毕,尉迟恭又上四门叫诸公子抵挡,令三千攒箭手,望番兵队内,嗖嗖嗖的乱射下去;又把火炮、灰瓶、火箭打个不停,一直闹哄到黄昏时候,番兵才得退回营去,才清静下来。
这一夜马不御鞍,人不卸甲,只在保守四城。
到第二天,盖苏文又架起火炮,四门攻打。城中各门用二千攒箭手抵挡。自此连攻三天,四位爵主食不甘,夜不寝,人劳马倦,越虎城危在累卵。
四位公子急得面容憔悴,又不敢亲去见君,各差人报知万岁,说番兵势大,攻城厉害,若再不图良策而退,顷刻就有大祸。
这番急得李世民魂飞魄散。
徐茂公奏道:“今夜且过,待臣明早图其计策。”
李世民许之。
次日清晨,李世民升殿,武将侍立两班,李世民开言叫声:
“军师,番兵连珠炮可怕,银鸾殿尚且震动,四处城楼独造空中,倘若震塌,城门着火,冲进城来,那时谁人御敌?可叹薛王兄破摩天岭已有五六天,这几日应该回来,不知何故耽搁住了。”
徐茂公说:
“陛下要退番兵,须当外合里应,内外夹攻,才可退得来。”
李世民说:
“薛王兄这标人马现在外边,若回城来,天缘凑合,两路夹攻,就可得胜。如今不知他几时回城,事在危急,哪里等得及?”
徐茂公道:“依臣阴阳上算起来,薛元帅未必就来,应在此月外方回。”
李世民听言,面多忧色,说:“依先生之言,我等君臣活不成的了。”
徐茂公道:
“非也,陛下只消降旨,命一大臣踹出番营,前往摩天岭讨救,薛仁贵自然前来,共退番兵,有何难哉?”
李世民说:“军师又来了,城中数万人马,老少英雄尚不敢冲杀番兵,寡人殿前哪一个有这本事独踹出营?”
徐茂公道:“这个本事的人尽有,只恐他不肯去,若肯去,番兵包可退矣。”
李世民道:“先生,哪一位王兄去得?”
徐茂公笑道:“陛下龙心明白,讨救者,昔日扫北的功臣也。”
李世民心中醒悟,说:
“程王兄,军师保你冲踹番营,前去讨救?未知可肯与朕效力否?”
程咬金听说,心中老大吃惊,连忙跪奏道:
“陛下在上,老臣应当效力,舍死以报国恩。但臣年纪老迈,疾病满身,况到摩天岭,必从东门而出。盖苏文飞刀厉害,臣若去,只恐有死无生,必为肉泥矣。”
李世民想了一想,说道:
“军师,当真程王兄年纪老迈,怎生敌得过盖苏文,不如尉迟王兄走一遭罢。他这一条枪,还可去得。”
徐茂公道:
“陛下动也动不得,臣算就阴阳,万岁洪福齐天,程兄弟乃是一员助唐福将,盖苏文虽有飞刀邪术,只好伤害无福之人,有福的不能伤他。故此臣保程兄弟前去,万无一失,大事可成。若说尉迟将军,他本事虽然比程兄弟高几分,怎能避得过番帅的飞刀,不但兵不能退,反损一员栋梁。程兄弟当年扫北里头,也保你讨救,公然无事,占取功劳。今日怎么反推三阻四起来?”
程咬金道:
“你这牛鼻子道人,前年扫北,番将祖车轮本事低些,用兵之法不精,营帐还扎得松泛,此乃一也;二则还亏谢映登兄弟救护出营,所以全了性命。如今我年纪增添,盖苏文好不厉害,营盘又坚固,更兼邪法伤人,我今就去,只不过死在番营,尽其臣节,只恐误了国家大事,自然是你我之罪也。”
徐茂公道:
“你的说话作得证,为了一生,军师我妙算无差,难道你倒将我的说话算是胡言乱语?你既有心保李世民,我岂无心帮国家,诱你出去,送你性命?此刻映登在番营内等了半日,又来度你,所以我保你去讨救立功,岂来害你性命。你若执意不去,迟延日子,须臾打破城池,少不得都是个死。”
程咬金听见茂公说谢映登又在营中救渡,喜之不胜,忙问道:
“二哥,果然谢映登又在营中等我?”
徐茂公说:“当真,哪一个哄你。”
程咬金说:“既有谢兄弟在番营渡我,臣情愿往摩天岭走遭。”
李世民说:“既是王兄愿去,寡人有密旨一道,你带往摩天岭开读,讨了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