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快马加鞭,一路风尘仆仆赶回京城。
刚踏入贾府大门,一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感便扑面而来。
往日里热闹喧嚣的府邸,此刻竟显得格外冷清,下人们来来去去,皆是神色匆匆,目光躲闪,偶尔的窃窃私语也迅速消散在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贾珏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他注意到,府内巡逻的护院明显增多,各个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而且,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庭院,如今也略显凌乱,一些角落里甚至堆积着未清理的落叶,这在治家严谨的贾府,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看来,贾府真的出事了。
还未等贾珏理清头绪,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扭着水蛇腰,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我的珏儿,你总算回来了!这一路上辛苦了吧?”邢夫人一把握住贾珏的手,那亲昵的语气,仿佛贾珏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儿子。
贾珏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淡淡道:“二婶娘有何事?”他心里清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位二婶娘可不是什么善茬,平日里对他这个庶子可是不闻不问,如今这反常的热情,必定有所图谋。
“哎哟,我的好珏儿,你这话说的,二婶娘就不能单纯地关心你吗?”邢夫人故作委屈地抹了抹眼角,随即话锋一转,“你也知道,如今府里出了些事情,老爷他……唉,一言难尽啊!你如今可是立了大功的英雄,二婶娘和你赦叔都指望着你呢!”
贾珏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
这邢夫人,是想拉拢他,好在这场贾府内乱中分一杯羹。
他沉吟片刻,故作不解地问道:“府里究竟发生了何事?二婶娘不妨直说。”
邢夫人见贾珏不上钩,脸色微微一变,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珏儿,你如今翅膀硬了,连二婶娘的话都不听了?我告诉你,这贾府的产业,可不能落到外人手里!你得帮着你赦叔,把那些东西都拿回来!”
贾珏看着邢夫人那贪婪的眼神,心中厌恶更甚。
他正要开口,却见一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在邢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邢夫人脸色骤变,一把抓住贾珏的衣袖,声音颤抖着说道:“珏儿……你快去看看……老爷他……”
贾珏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二婶娘,您这戏演得未免太过了。我不过是立了个小功,哪有翻天覆地的本事?至于府里的事,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还是等了解清楚了再说吧。”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况且,‘外人’二字,从二婶娘嘴里说出来,未免有些讽刺。我可是姓贾的,骨子里流的是贾家的血!谁是外人,谁是自己人,二婶娘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邢夫人被贾珏这番话噎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庶子,竟然如此伶牙俐齿。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只能狠狠地瞪了贾珏一眼,拂袖而去,嘴里还嘟囔着:“真是个白眼狼!”
邢夫人败下阵来,贾赦却不甘心。
他深知贾珏如今的权势,如果能将他拉拢过来,在这场贾府内乱中,自己必然能稳操胜券。
于是,贾赦干脆直接在贾府大厅召集了众人。
他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阴沉,一副家主的气派。
待众人到齐,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贾珏!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伯!你娘当年……”
贾珏轻蔑地瞥了贾赦一眼,直接打断他的话:“大伯,有事说事,别扯那些有的没的。我娘的事,用不着您操心。” 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众人,那些躲闪的目光,让他更加确定,这场内乱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贾赦被贾珏这番顶撞气得七窍生烟,他指着贾珏的鼻子,哆嗦着说道:“你……你……你这个逆子!你竟敢……”
贾珏不为所动,他缓缓走到贾赦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大伯,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先把贾府的账本拿出来看看。我倒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败坏贾家的基业。”
贾赦愣住了,他没想到贾珏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王熙凤,凤姐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贾珏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大伯,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贾赦被贾珏这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