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珏策马来到作坊,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
他眉头一皱,这味道,可不像是新设备的味儿啊。
走进厂里,只见锈迹斑斑的农具、破旧的零件堆满了院子,几个工人正对着一堆铁块敲敲打打,火星四溅。
这哪是作坊,简直就是个废品回收站!
再看那些工具上的价格标签,好家伙,比新的还贵!
贾珏心里暗骂一声:“奸商!”
他迈步在厂里走动,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件设备。
心里飞速盘算着:这批设备要是买回去,恐怕还没用几次就得趴窝。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这老小子给拿捏住?
整个工厂都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张吉安穿着一身油腻的绸缎,腆着肚子,笑眯眯地迎了上来,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揍。
“哟,贾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张吉安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贾珏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张老板,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价格能不能降一点,设备能不能换一批新的?”
张吉安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他捋着山羊胡,慢悠悠地说道:“贾公子,您也看到了,我这工具都是祖传的宝贝,价格自然不能低。至于新的嘛……呵呵,您是没看到,最近原材料涨得厉害,新的工具,那价格,啧啧啧……您恐怕买不起啊!”
“买不起?”贾珏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他冷笑一声:“张老板,你这是在质疑我的财力?”
张吉安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毕竟,搞水利工程,那可是个烧钱的玩意儿,没钱,还是早点放弃的好,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贾珏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一口气。
这老东西,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很好。”贾珏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胸膛剧烈起伏。
张吉安看着贾珏愤怒的样子,更加得意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拿捏住了贾珏的命脉。
“既然贾公子觉得价格没问题,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签合同了?”张吉安搓着手,一脸期待地问道。
贾珏没有回答,只是死死地盯着张吉安,眼神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突然,贾珏笑了,笑得有些诡异,他拍了拍张吉安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张老板,你说的对,价格嘛……的确不是问题。”
贾珏的态度转变,让原本胜券在握的张吉安,心里“咯噔”一下。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贾公子此话怎讲?”张吉安眯起眼睛,精光四射,仿佛一只嗅到血腥味的狐狸。
贾珏嘴角一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张老板,你那些破烂玩意儿,小爷还真看不上。不如这样,我用这水利工程未来的收益,跟你换一批好家伙,如何?”
“未来的收益?”张吉安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这可是一场豪赌啊!
成了,那可是赚得盆满钵满,败了,那就是血本无归。
“贾公子,你可别忽悠我老头子。”张吉安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他开始重新评估眼前的年轻人。
难道,这小子真有把握能成?
贾珏不慌不忙,滔滔不绝地向张吉安描绘着工程建成后的美好蓝图。
“张老板,你想想,这水利工程一旦完工,良田万顷,旱涝保收,老百姓的日子富起来了,这周边的经济,那还不得起飞?到时候,你张老板作为设备供应商,那可是功臣啊!名利双收,岂不美哉?”
贾珏口若悬河,把个“共同富裕”的饼,画得又大又圆。
张吉安听得入了迷,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
“这……”张吉安心动了,但多年的商场经验,让他不敢轻易下注。
贾珏见状,又加了一把火:“张老板,我知道你担心风险。这样,咱们可以签个对赌协议,工程收益达到一定标准,我分你红利,达不到,我贾珏自掏腰包,补偿你的损失,如何?”
这下,张吉安彻底动摇了。这贾珏,简直是把诚意摆在了脸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