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记录着这几日世子在朔北所经历的见闻。公主聚精会神地阅读着,心情随着信中的描述起起伏伏。当读到那些趣事,她不禁莞尔一笑;而看到朔北百姓所遭受的苦难和不幸时,又忍不住潸然泪下。
世子在信中提到,朔北有一种独特的美食叫做胡饼,而且还是肉馅的。他还表示待他返回南都时,会亲手做给心爱的公主品尝。
看着公主脸上那表情变化,一旁的郡主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搂住了公主的肩膀,轻声安慰道:“父亲已经修书一封告知梁国皇帝,让他给朔北调拨一些粮食,以解当地百姓的燃眉之急。你就放宽心吧!”
听到这话,公主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真是辛苦父亲了!这朔北的所见所闻,不禁让我回想起几年前我们渤海也曾遭遇过严重的饥荒。那一年,大雪连续不断地下了好几个月,整个渤海国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许多牲畜和人口都因为严寒而冻死冻伤,就连仅有的可以种植粮食的土地,也由于过度寒冷导致颗粒无收。”
说到此处,公主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父王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下达命令,让百姓出海捕鱼来维持生计。然而,那片海域却是与邺国共有的,两国之间时常发生冲突和摩擦。因此,能够平安返回的船只仅仅十分之三四。”
郡主静静地听着公主的叙述,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年王爷向她讲述这段往事时的情景。尽管渤海王的妹妹贵为邺国的皇后,但出身于盐贩的邺国皇帝却对此毫不在意,依旧我行我素,他还命令沧州水师驱赶。
幸好有支商队运了些粮食,这才帮助渤海躲过饥荒。
西都,长乐宫
皇后正收拾着自己宫里值钱的珠宝首饰,各种器具,还有一些衣服鞋帽也被搜罗装箱。此时刚从朝堂归来的皇帝见到皇后的举动十分奇怪。
“皇后,你这是干什么?”
只见皇后柳眉倒竖,美目中满含怒意,她直视着皇帝,大声说道:“陛下,既然您不愿意救助如寒还有朔北的百姓,作为一国之母,本宫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说罢,皇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宫女,果断地下令道:“快去寻些得力的人手来,将这几箱东西搬到集市上去变卖,换些粮食回来!”
皇后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紧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待粮食筹备妥当后,本宫要亲自给朔北的百姓送去!”
皇帝闻言,急忙挥手示意宫女和太监们停下手中正在搬运箱子的动作,并喝令他们速速回避。随后,他快步走到皇后面前,面露难色地劝说道:“哎呀,皇后啊,你这又是何必呢!”
皇帝转过身,凑到一旁生气的皇后跟前,“就算朕现在即刻下令救援,可如今这天寒地冻、道路阻塞,即便粮食能够顺利出发,抵达朔北恐怕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了!”
听到到此处,皇后气不打一处来,“臣妾听闻灵州今年粮食大获丰收,为何就不能从那里调拨一些运往朔北救急?虽然如寒与如宗这两个孩子之间有些许过节,但在这关乎大义的时刻,陛下您身为人父,为何不派人前去调解,就眼睁睁的看着朔北的百姓挨饿受冻?”
灵州城,镇南王府
王妃正从外边集市归来,看到几名朝廷官员被轰走,灰头土脸的出了王府大门。
“王妃!”
王妃轻轻点头,然后将手中的物品交给管家之后,便走到堂厅。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呀?”王妃满脸疑惑地指着那刚刚出门而去的官员背影,轻声向身旁的镇南王发问。
只见镇南王眉头紧皱,一脸愤懑之色,没好气地回答道:“哼,还能有什么?无非是父皇派来的说客罢了。父皇居然令本王送一些粮食到朔北,还口口声声拿所谓的大义来压我!真是荒唐至极,令人发笑!”
“臣妾刚才在集市上也听到了一些消息,说是今年朔北气候异常寒冷,城内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恐怕连一个月都难以支撑下去了。想必父皇如此着急,才会让您送粮过去吧。”
然而,镇南王却不以为意,冷哼一声道:“这与我何干?我只要守护这灵州城便足矣,何必去理会那么多闲事!再说了,母后想着变卖私产去救济朔北,一味偏袒着如寒长兄,可曾想过还有我这个儿子?”说到此处,镇南王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胸膛不住起伏。
王妃见状,赶忙上前轻拍镇南王的后背,柔声劝道:“哎呀,夫君莫要动气。不管怎样,我们都是这一方百姓父母。如今朔北百姓深陷困境,咱们若能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