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我们放出去前往朔北求援的那位西凉使者,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动身返程离开了。大王您说,要不要派人在路上把他给拦下来,好好询问一下关于那世子的安排?”西部大王皱着眉头,一脸沉思地开口问道。
“完全没必要大费周章!以目前的局势来看,那世子恐怕也难以改变什么。原本我还期待着他能有什么惊人之举,好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一番,没想到最终却只是令我高估了他而已。说到底,那世子也不过就是稍稍有点才华罢了!实在不足为惧。”可颂双手抱胸,悠然自得地站在窗台边,目光随意地投向楼下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
“末将仍然觉得还是应该去盘查一下那个使者比较妥当!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将军抱拳拱手,态度坚决地向可颂进言道。
“不用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护送公主安全返回北庭。父亲可是日思夜想着能够早日见到公主呢!”可颂转过头来,深深地望了一眼西部大王,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他真的就此离去,那么接下来与那世子之间的交锋,可就变成自己与对方的直接过招了。
“万万不可啊!眼下正处于双方商谈的关键时刻,如果末将此时离开,之前所付出的诸多努力岂不是都要前功尽弃了吗?”将军满脸焦急之色,额头上甚至隐隐冒出了一层细汗。
“你尽管放心好了!目前的局势已然尘埃落定,那世子无论如何折腾,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的!”可颂自信满满地拍了拍将军的肩膀,示意他无需过于担忧。
会馆内,冬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世子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正站在舆图前专注地凝视着图上的标记和线条,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木棍,不时在上面比划着,推演着自己的计划。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多日未曾见面的朔北王与王妃一同出现在门口。他们的到来让原本沉浸在思考中的世子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并微笑着迎上前去。
“立渊表弟,日前派往西都的驿使刚刚返回,向本王禀报说如今外界竟然疯传我朔北城缺衣少粮,甚至已经到了饿殍遍野的地步!此事可是你暗中所为?”朔北王一脸严肃地质问道。
世子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表兄又何须如此惊讶呢?您且看看这窗外楼下的大街,不依旧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吗?”说着,世子缓缓走到窗前,伸手轻轻推开那扇雕花木窗。刹那间,集市上传来的喧闹声如潮水般涌入屋内,各种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以及孩童们的嬉闹声响成一片。
坐在一旁的王妃见状,连忙开口替世子解释道:“王爷莫要动怒,妾身觉得此乃渊儿的智谋之举。如今我们与北狄的商谈正处于胶着状态,想必这也是其中的一环吧。”说完,她温柔地看向世子,眼中满是信任和支持。
世子对于王妃的理解深表赞同,微笑着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此时,朔北王见世子坦然承认了此事,再加上看到城内百姓生活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然而,当他的思绪稍稍一转时,突然想起西凉仍被围困着,不禁眉头微皱,忧心忡忡。
“渊儿,西凉使者今日前来王府与我辞别,他告知我说朔北暂缓出兵援助?”王妃满脸忧虑地凝视着世子,心中难以置信世子竟然会代替朔北王作出如此重大的决策,要知道西凉可是她的母国啊。
此刻,坐在一侧的朔北王听闻此言后亦是惊愕不已,连忙开口道:“王妃,此等要事本王竟是毫不知情!本王既未下达这样的命令,更不曾与那名使者有过任何接触!”
床前的世子深深地低下头并弯腰施礼,态度显得极为恭敬,同时诚恳地致歉道:“表兄、王嫂,请恕立渊之罪!确实是我私自与那使者交涉,并传达了这般决定。”
稍作停顿之后,朔北王努力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激荡情绪,但眼中仍旧燃烧着熊熊怒火,“渊儿,渊儿,如此关乎他国生死存亡之大计,理当由你我共同商议决断才是!本王本可以全力配合于你一同应对那北狄使团,可现如今局面变得如此棘手复杂,着实令我骑虎难下!”
就在这时,屋外的长廊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世子!世子!您呼唤在下所为何事呀?”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位西凉使者正快步走来。王妃见状不禁心生诧异,因为按照常理来说,这位使者一早就已经离开朔北返回西凉,怎会此时又出现在这馆舍之内呢?
朔北王微微眯起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