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及使团在北境暂时停下脚步,进行短暂的休整。他们在此地逗留数日,让一路奔波劳累的众人得以恢复精力。
经过商议后,世子决定让孙先生带领大部分成员先行折返南都,以便尽快向圣上禀报此次商谈的成果。而世子,则怀揣着复杂的心情,带着可安一同奔赴北幽州。
就在不久前,世子收到了来自宏临的信件。信中的内容令他心中一阵慌乱——原来,当北狄与吴国联姻的消息传至渤海时,渤海王听闻自己的爱女已与世子成婚并且怀有身孕,决定亲自前往北幽州,想要见一见这位女婿,并当面询问他对于与北狄的联姻究竟有何打算。
尽管世子对此次联姻一直心存抵触,然而无奈父母之命难以违抗,加之当时为了两国和平已经与北狄签订了相关条约,如今的他可谓是骑虎难下,进退维谷。
一路上,世子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向身边的可安问道:“可安啊,我来问问你,如果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如何应对呢?”
可安闻言,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地回答道:“哎呀,世子,我可不是男子,这种事情我哪里晓得呀!再说了,您在朔北的时候那可是英明神武、智谋过人,各种局势都能轻松掌控,怎么一遇到儿女情长之事反倒变得如此手足无措?”
是啊,面对这些事,世子跟无头苍蝇一样,只能闷着头走一步算一步,眼下或许能在见面之前能有个好的解释。
“什么?父亲竟然要在北幽州去见渊哥哥!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啊?”当公主拿到宏临寄来的那封书信时,瞪大了眼睛。
“这件事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呢,唉……说来真是惭愧,我竟未能提早将这个消息告知于你。此事如今早已传遍天下,几乎所有人都知晓了,唯独渊儿和你还被蒙在鼓里!当消息传至渤海的时候,父亲就心急如焚地匆忙赶往北幽州了,而且还特意嘱托长兄写了一封信给渊儿,估计这会儿渊儿应该已经在前往北幽州的路上了吧!”贞惠轻轻摇着头,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想必此刻渊哥哥肯定已经是焦头烂额、不知所措啦!父亲那火爆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俩这一见面,渊哥哥说不定就得挨父亲一顿狠狠的教训呢!”公主皱起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呵呵,倒也未必哦。渊儿向来聪慧过人,机智灵活,自然懂得该如何应对这种局面。咱们还是放宽心吧,不要过于忧虑!”贞惠微笑着安慰道。
“话虽是这么讲,可无论换作是谁碰到这样棘手的情况,恐怕都难以轻松应对呀。如果表示反对,与北狄那边订立的盟约已然确定;但若是表示赞同,渊哥哥又不知该如何面对我,实在是太让渊哥哥左右为难了!”公主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对渊哥哥充满了同情和心疼。
“都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一心牵挂着渊儿!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渊儿纳妾这件事吗?”贞惠瞪大了眼睛,满脸狐疑地盯着公主。
公主微微垂首,轻咬嘴唇,低声说道:“反对又能如何呢?我与渊哥哥根本无法自主决定自己的婚姻大事,面对如此局面,除了默默接受这一安排,我们别无他法啊!”她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无奈与哀伤。
的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同不可撼动的铁律,束缚着每一个人的情感世界。而那些所谓的和亲联姻,说到底不过是政治舞台上权力角逐的工具而已。就像眼前公主与世子之间的联姻,看似门当户对、天作之合,但其中又何尝没有政治因素的考量呢?只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二人彼此真心相爱。
望着公主眼眸此刻却流露出深深的落寞之情,一旁的贞惠急忙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贞孝,莫要太过伤心了,虽说如今渊儿要纳妾,但您终究还是正室夫人呀。而且郡主刚刚传来消息,圣上已然下旨,将您和昇儿的名字正式载入家族族谱之中,这也算得上是对您的一种补偿了吧!”
然而,公主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贞惠,漠然地反驳道:“就算我可以入族谱,难道那个人就不行吗?”言语间充满了不甘。
贞惠赶忙解释道:“贞孝,此事并非那般简单。除非圣上特意为那人单独开辟一页记录,否则按照惯例,那人的名字是绝无可能被添加上去的。况且,族谱的下一次修订至少也要等到十年之后了……”
贞惠还没说完,见公主没有理会,心里估摸着怕她是已经失望到了极点,可能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弥补给她带来的伤痕。
“姐姐,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还有此事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