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孝,你只管安心休息便是,这院内其他诸般事宜交由苏姨操持便可。”世子满脸关切地说着,赶忙伸手扶住公主那略显沉重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她从院子里缓缓搀扶进屋内。
“姐姐离府之后,这些个花花草草啊,便无人精心修剪照料了。再加上如今府中各类事务繁杂众多,苏姨一人着实难以兼顾周全。故而也就只能由我亲自出马,毕竟交给旁人打理,我终究还是不太放心呐。”公主微微蹙起眉头,轻缓地解释道。
“即便情况确如你所言这般,但此刻于你而言,安胎养胎才是重中之重。眼看着还有三月昇儿降生,万万不可在此节骨眼儿上有任何闪失。”世子一脸凝重地叮嘱着,言语之中满是担忧之意。
公主闻言,急忙伸出玉手捂住世子的嘴巴,娇嗔地道:“渊哥哥,莫要再说这些个晦气话了,我定然会好生照看自己和昇儿。”
世子抬头望向窗外,只见那明媚的阳光渐渐变得温暖起来,仿佛只是眨眼之间,寒冬已逝,春天已然悄然来临。窗外一片生机勃勃、绿意盎然的景象,而这院中似乎也即将迎来一个崭新的小生命。
世子略作整理,将自身仪容收拾妥当后,转身便欲启程赶赴南都。行至院门口时,公主一路相送至此处。世子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而后轻轻地俯下身去,将耳朵贴近公主高高隆起的肚皮之上,静静地聆听着那来自小生命的微弱心跳声。
“哎呀,时辰确实已经不早啦,兵部那边众人怕是都早已等候多时,只待你前去主持大局呢!”公主柔声催促道。
世子从朔北归来后,发生了一些事情。由于西州之事,涣世子遭受了严厉的苛责,并被削去了所有的官职。自此之后,涣世子便成了一介无所事事的闲人,终日只能在府内陪伴着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明氏。
与此同时,原本握于涣世子手中的北兵马司一职,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刚刚归来的世子手上。不仅如此,就连渝世子所掌管的南兵马司,也一并交了出来。如此一来,世子可谓身负重任,压力倍增。
时光荏苒,转眼已至正月,世子也到了弱冠之年。此时,王爷上书朝廷,建议将整个兵部全权交由世子打理。朝廷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应允了王爷的请求。然而,这对于世子而言,无疑意味着肩上的担子愈发沉重起来。
自那时起,这偌大的王府,世子也只能每隔三日五日才能匆匆赶回一趟,其余大部分时间皆需留在兵部处理繁忙事务。尽管异常忙碌,但世子始终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再说那文宣,因其在朔北的出色表现,在礼部的官职倒是越发稳固了。待到年后,文宣迎娶了黄东,世子慷慨大方地从府中划拨出一部分银两,再加上自己平日里积攒下来的私房钱,一同给这对新人在横水镇上购置了宅院。从此以后,文宣时常需要在南都和横水镇之间往返奔波,管叔也一同搬离了王府。
可安回到了南都,与乐安共同操持着南都风羽卫的事务。而在此之前,钟无常在返回秋水岛之际,将方子告诉了郡主,经过悉心调养身体状况大为好转,如今郡主更是喜怀第三胎。希安则留在守备府内,照顾着郡主起居生活。而小蝶,早在年前就已经跟随郭淮远赴锦州,短时间内恐怕难以归来。
有些人离开了王府,府内渐渐变得有些冷清起来。不过俗话说得好,有人走自然也会有人来。年后世子迎娶了可雅,虽说只是作为侧室,但因当今公主身怀六甲需要安心养胎,府上事务便顺理成章地移交到了可雅手中。此刻的她,正乖巧地跟在苏姨身旁虚心学习如何管理家事呢!
只听见屋内传来阵阵对话声:“世子妃啊,您这笔账可算错啦,整整少计了十文钱呢!”苏姨一脸认真地指出错误所在。
可雅却不以为然道:“哎呀,苏姨,不就是区区十文嘛,何必如此较真儿呢?”
苏姨听后赶忙摇头说道:“世子妃呀,过日子可不就得靠着这一点一滴慢慢积攒下来,您还是赶紧重新算算吧!”
就在两人专心算账之时,工匠们正精心修缮和改造郡主的屋子,完工后这屋子将交给可雅。
算完最后一笔账,抬眼望向窗外时,太阳已然高悬空中,接近正午时分了。可雅如释重负般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错综复杂的账目总算被她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从她的肚子里传了出来,原来不知不觉间,饥饿感已经袭来。
正当她准备起身离开这间堆满账本的屋子去寻些吃食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