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哥哥走后,楚翎就感觉到了依丝的不安,那是被强者窥视的感觉。
那种窥视很隐蔽,就连云樱都没能够察觉到,这其中很大的原因是因为那道视线并没有杀意,但却充满着恶意。而对于寻常的人来说大多数的人都只能够感受那股杀意却无法感知那深藏在内心的恶意。
初灵也只能够感受到恶意的存在,具体在哪,是谁,是由什么产生的,这些她也无法得知,而那些未知的危险让她觉得越发的不安,不管在怎么成熟,楚翎也就只是一个大一点的孩子,害怕是本能。
游云家,一处地下暗室内,一群人正在商讨着些什么。
“除掉那俩个孩子,老大,你是不是太多虑了?”
“你觉得他们很一般吗?”
“不好办,想要对云樱手下的人动手暴露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嗯,老三说的没错,族长还在,现在怕是不好动手。”
“那如果我说过几天之后,他们会离开呢?”
“...”
“西域虽动荡,但毕竟还有穆家兜底,还轮不到云家来担责吧?”
“但云家总得抽出一些人手过去,要是真的让要塞沦陷了,恐怕世家没一个脱得了关系,更何况现在天云城下面也不太太平,到时候估计这么一分,就没有什么人来镇守天云城了。”
“你疯了!跟它们联手!”
“老大!”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将要发生的事实而已,这些消息是跟一个‘公’打听来的,作为回报我也分享了一些情报给他,仅此而已。”
“把这些情报告诉族长不好吗?这样我们不就能够减少一些伤亡吗?为什么...”
黑暗中,被称作老大的人抬起了手打断了剩下人的提问。
“这确实只是一场佯攻,但倘若被告知出去,这场佯攻便随时可能变成一场血祸之灾。”
“你觉得那个对云家的危害更大?”
“至于它为什么找我交易——它有我需要的东西,况且不论我是否告密,结果对他来说都无害处,能够假打刷刷功勋挺好的,若是能够接着战争消耗一波其他势力,对他也无害,只要天云城的大阵还在,我们就不可能拼命,而他,一位‘大公’,在这种战争中不会受到威胁,顶多是受个伤而已。”
“无论如何,浮云家欠我们的该还回来了。”
听不出男女,听不出情感,唯有那颤抖的音线中透露着些许的恨。
“能够感知恶意吗?那倘若你身边充满了恶意,你又该如何应对呢?”
————
这一晚上楚翎做了噩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充满了恶意的实验室,耳边充斥着他们的嬉笑声,她又梦见了那个男人拿着注射器朝着她走来,而她被铁链子束缚着无法动弹,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药液一寸寸的被推进去。
剧烈的疼痛和恐惧直接将楚翎从梦中惊醒。
冷汗湿透了她背后的衣服,头发上悬挂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
做了几次深呼吸,楚翎勉强平复了一下呼吸,只是四周的恶意似乎并没有有所消减。
躺在床上的楚翎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最后只得顶着倦意起了床。
12月早晨的太阳依旧明亮,只是没了往日的温暖,寒风吹在楚翎的身上一时让她冻得有些发抖。
院子里的人没有变,但对楚翎的态度却一下子变了天,冷漠,厌恶,甚至有些害怕。
那些人心中的恶念是如此的纯粹,哪怕楚翎没有刻意的去感受那些话仍旧不断的挤入她的脑海里。
就在她把自己关在屋里的那个下午,一切都传开了,她那被抛弃的过去,甚至是在来到建木城之前的过去。
也许那些人多少对这些消息有着疑点,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楚翎心生警惕。
而这警惕和相互的猜疑不断的发酵酝酿最终坐实了这些罪证。
那一刻,她曾为浮云家所做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没有人责怪和辱骂她,但那些冷眼相对和疏远的冷暴力对楚翎来说,这些比责怪和辱骂更让她扎心难受。
那些他们在心里的咒骂是被楚翎听得如此的清楚。
短短的一上午浇灭了楚翎的所有希望。
那些曾经交给她的任务都被王雨泽独揽了,就连他对自己都有了些许的戒心。
也是,当谣言传到一定的程度就不再是谣言了,更何况那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