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沉默了一会儿,“多谢郞中告知。奉天暂时先不去了,过两天我好些了就先回家吧。”
郞中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没有银子。也是,一个山中的猎户,再能干也存不下多少银子。要是得了那只老虎还有可能试试去奉天,现在嘛,也只好这样了。唉,郞中叹着气走了。
二婶很快端着碗白粥回来了,扶着二叔坐起来把粥喝了,又提起去奉天的事儿,着急让郞中联系商队。二叔沉默了一会儿,“孩儿他娘,咱不去了。咱回家慢慢养着可好?”“当家的,那怎么行?你的腿有希望治咱一定要治。”
“你把家里的银子都带来了吧?你告诉我还剩多少了?”“你别管,银子还有。给你治病要紧。”二婶有些局促。
“别骗我了。我看都花得差不多了吧?家里还有三个孩子,我这样以后怕是也打不成猎了,总得留下一点儿过日子吧?刚才我问了郞中,就是去了奉天也不一定能治好。到时候钱花光了,甚至可能还得借钱,腿也没治好,那才是坑了你们娘几个,我是不会去看的。你放心,我身体底子好,回家慢慢养说不定也能养好的,放心吧。”
二婶闻言也知这是实话,趴在二叔怀里大哭不止。二叔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哭,别怕。你男人我就是断了一条腿也能养活你们,你放心。只是你们娘几个要过一阵儿苦日子了。”
二婶忙抬起身,擦了泪,“当家的,别这样说。你还能活着就比什么都强,我不怕吃苦的,你尽管放心养腿。家里还有银子呢,够用一段时间了。咱们也不往外搬了,先在山里呆着,等你腿好了再说吧。”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二婶的心底深处仍旧殷切地期盼着金家那兄弟二人能够将那老虎给带过来,并分给自家一部分,哪怕只给虎骨膏呢,二叔治腿的希望也要大些嘛。正是因为怀揣着这份念想,所以她执意要在这里再多停留两日。
二叔自然是心知肚明妻子心中所想,于是便顺了她的意愿。就这样,日子又过去了两天。然而,这期间不仅没有见到金家哥俩的身影,就连日常喝一碗稀粥竟然都需要花费钱财去购买。眼看着囊中逐渐羞涩起来,金家兄弟依旧杳无音讯,二叔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与不安。他特意去向郎中询问了一番后续需要留意的事项之后,便态度坚决地表示无论如何也要返回家中了。
面对丈二叔如此坚定的决心,二婶纵使满心不情愿、万般无奈,却也只能选择妥协。最终,她只好前去结清了在医馆所欠下的费用,然后又额外雇佣了一辆马车,带着身体仍有些虚弱的二叔踏上了归家之路。
一路上,二婶时不时地扭头朝着来时的方向张望,眼神之中满含失落与不甘,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就不来呢……”
临行之前,郎中神色凝重地将二婶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大妹子啊,实不相瞒,你当家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这腿伤确实太严重了。待你们回家之后,切记一定要让他按时按量服用药物。这药喝完了,记得再来我这儿抓新的,起码要连续喝满三个月才行!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你可得想办法给他好好补补身子,他气血亏得太狠了。像那熬制的骨头汤里面,若是能够放入些许人参那就再好不过啦。说不定经过悉心调养,他还有望能够跛着脚行走呢。这件事情你可要仔细斟酌斟酌呀。”
二婶听后,连连点头应道:“多谢郎中您的指点和关心!我肯定不会让他断了药的。只不过我们家距离此地足有十来里路远,家中除了我之外,实在没有其他成年之人可以前来抓药。所以能否恳请郎中您每隔一段时间,安排人手帮忙将药捎带过去?我会及时带着银子回来支付药费以及捎脚的费用。这次我就先把这一个月所需的药量都抓好。”说着,二婶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零零散散的一些碎银和铜板。
郎中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道:“没问题,大妹子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若是实在找不到顺路帮忙捎带东西的人,那我会安排咱们店里手脚勤快的小伙计专程跑一趟帮你把东西送过去。到时候你稍微多赏他几个铜板当作辛苦费就行了。”
二婶把事情都给小红说了,小红一直陪着二婶掉眼泪,“二婶,你告诉我家里还有多少钱?”
“只有不到十两银子了。原本这几年存了五十多两,准备搬出去盖房子买地后还能给你大弟弟交束修,再给你备一些嫁妆,你二叔这一受伤,唉。”
“二婶,这钱你别动,全留给二叔补身体。从明天起我带大弟和你一起进山采药采菌子卖钱。我也会做陷阱,咱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