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帐幔。云天明努力地想把思维集中起来,但头脑一片混沌。
“有人吗?”沙哑的声音仿佛不是他发出来的。
“少爷,你醒了?”一个惊喜而又温柔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未等他开口,就见那身影奔向门外,大声说道:“少爷醒了,少爷醒了。林管家,少爷醒了!”说完又转身奔回房内。
“水,有水吗?”云天明话音刚落,就见那少女快速端着一杯水走过来,云天明的脑中闪过一条“信息”——这是大丫鬟天冬。
一杯水饮下,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急急走入房内,“少爷,你可算醒了。”说着话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让人去叫李府医了,他马上就到。少爷,你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刚要张口说话的云天明,突然感觉大脑涌入海量的信息:林海,字如海。林家独子,父亲早丧,年方十八岁,刚刚高中探花回姑苏老家祭父并要与家母商量婚事。哪曾想体弱多病的母亲早已是苦苦支撑,在得知儿子高中探花后,与儿子交待了一些后事,说了一句“我总算能去给你父亲报喜了”就撒手人寰。原本就体弱的他还未从科举的疲劳中恢复过来,又接上这一场丧事,悲伤过度加上守灵,勉勉强强撑过母亲的五七就一病不起。
噢,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够倒霉的,基本就是个孤儿。再一看眼前说话的人,脑中浮现出:管家林忠,平日里他称忠叔,是林家的忠仆,从小跟着林父办事。因主人夫妻身体一向不太好,忠叔里里外外一把抓,当了林家半个家,对这位惟一的小主人也视若已出,极为疼爱。父母临终时都托咐他好好照看少爷,扶持他成家立业。同时也把家产全部交待给了林忠,告诉他等少爷成家后再交给少爷。
当初林海病倒时,府医号过脉之后难过地对林忠说:“少爷自出生就体弱,这些年我虽尽力给他调养,但一场科举又将少爷的身子耗得差不多了。本来若能回家好好调养起来,也无大碍。怎耐又赶上夫人过逝,导致少爷心神气血俱毁。少爷如今的脉息若有似无,这可是下世的光景。吃几剂药试试吧,我真的无大把握。”
林忠闻此言,当下哭道:“李府医,主母刚走,少爷又如此,难道要我林家绝后吗?你无论如何给想想办法啊,不然我怎对得起老爷和夫人的临终嘱托啊。”
李府医拍拍林忠的肩膀道:“林管家,我也算是半个林家的人,哪怕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我现在去开方子,先去抓副药试试吧。咱们务必尽人事,就看少爷的命了。另外,你还是把少爷的后事准备一下,说不准冲个喜也是好的。”
林管家给李府医深深鞠了一躬,拜托之意不言而喻。李府医思虑了一会儿,下了狠心:“罢了,说不得只能用那副药尽力一试了。”
今天是吃李府医开的药的第五天了,眼见少爷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林家上下一片愁云惨淡。
可可儿的这时候云天明就醒了。
正在接收原主信息的云天明又被声音打断了。“少爷醒了,李府医,你快给看看!”被叫来的李府医快步上前给云天明号脉,号完了左手又号右手,面色渐渐从凝重变成了欣喜。
终于把完了脉,一直盯着他看的林管家急切地问:“府医,少爷怎么样了?”“怪了,少爷的脉象已有趋于平安之兆。不再若有似无了。说不得药起作用了,我调整一下方子再吃几副药。先给少爷喝一点儿薄粥,然后再喝药。”
闻言林管家喜的又哭又笑:“好,好!天不亡我林家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府医你快开药,快开药!”
说完又对着云天明说:“少爷你听见了吗?你要大好了!老爷太太在天有灵,护着你呢。”云天明也微微点头,看着林管家在安排人去抓药、熬粥。
很快,一碗熬得烂烂、稀薄的米粥端了上来,丫鬟红花和天冬过来服侍云天明用粥。几百年都没让人喂过饭的云天明极不习惯这种呼奴唤婢的习俗,他试着想吃自己喝下那碗粥,可是稍一动手居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不说,还出了一身虚汗——这具破败的身体啊真让人叹服。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两个小美女的服务。
堪堪喝完一小碗粥,多少觉得身上有了几丝力气。不错珠盯着他看的林管家急忙问道:“少爷,感觉如何了?”云天明点点头,微弱地吐出两个字:“还好!”
林管家如闻天籁之音,喜不自胜,“好,好。少爷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药煎好了你喝了再睡。”云天明努力露出一个微笑,闭上了眼睛。
见状,林管家带着屋内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