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用过早膳后,建武帝先去探视了北靖王。陈院使一夜未合眼,虽满脸倦容却不掩喜意:“陛下,昨夜北靖王只高热了一次,用了药很快就退下去了。目前已无大碍。”“他何时能醒来?”“估计马上就能醒了。”
话音未落,北靖王睁开双了眼,看到建武帝便想撑起身子见礼。建武帝忙制止:“无需多礼,你伤势重且好好躺着。莫担心,陈院使说你无大碍,只要休养一阵子便可。”
北靖王面露愧色:“臣无能,首战失利。请陛下降罪。”
“论骑兵战力我大宇确实不敌鞑子,你已尽力了,何罪之有?”
这还真不是建武帝的安慰之言。虽然知晓鞑子骑兵善骑射、战力强,但前两次出征建武帝真没把区区漠西蒙古放在眼里,不过是纤芥之疾罢了;他甚至想趁机消耗西宁和北靖的兵力。等托因一统蒙古大漠后已成心腹大患,建武帝已将对其重视程度提到最高级别。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也是他五年来不顾众臣反对、哪怕耗空国库也要备战的根本原因。即便有火炮这样的大杀器,建武帝仍不敢轻敌,北靖这一战也算帮他试了一下托因的深浅。
想到此,他温言道:“北靖你放心,这仇朕必帮你报。等你伤情再稳定两日,朕着人先将你送回京城。只是你带来的这几万人马要再找个临时的统率,不知你觉得何人可担此任?”
北靖王暗自思量:让副统领直接指挥定当不妥,不仅级别不够,也怕陛下不放心。既能让陛下放心也能让他放心的只有一人。
他开口道:“陛下,您看荣国公如何?无论是他的资力还是能力都能服众。而且荣国公在先帝时期也曾上过战场,臣部下中也有不少人是他带过的兵。”
建武帝含笑道:“与朕想到一起去了。那就让荣国公暂代你统领北靖兵吧。”
二人正说着,就见士卒急报:“皇上,蒙古鞑子派出万人骑兵已摆好阵型,正在叫阵。”
建武帝立即起身回到中军大帐,诸将早已在此等候他的旨意。建武帝沉着道:“今日鞑子这一战是想再给我们一个下马威。朕早有成算,众将不必心急,先各自回营, 荣国公留下。”
待众人离去后,建武帝给贾代善下了军令:“你带京卫一万骑兵主动出击,须得如此这般这般……朕再给你五百火枪兵,只用在回营时殿后,且记!”
“陛下,这是何意?这样我军岂非要吃亏?我们为何……”“你先按朕旨令执行,若有疑问也等回来再说。”贾代善太多的疑问一下子全被堵了回去。
做为下属,不管有多少问题和不满也必须先无条件执行老板的命令——贾代善深谙职场的这一条铁律。
一盏茶的功夫后,大宇军营大门敞开,贾代善率一万骑兵冲将出去。远远望见万人蒙古骑兵成冲锋阵型排列,其前方三百米处还有千人队的火枪兵。
贾代善快速将建武帝的意思在心里“复习”了一遍,旋即下令大宇骑兵冲杀过去。待大军冲至蒙古火枪兵的射程范围之内,对方的火枪兵开始射击了。贾代善一看,鞑子火枪兵真是最优秀的学生,把五年前大宇火枪兵的战术学了个十成十,一丝一毫都不带走样的,甚至连火枪方阵中每个人前后左右的距离都一模一样。一射击,更是发现人家现在的准头也可圈可点了,十枪至少有六七枪能招呼到人或战马身上,冲在前方的大宇骑兵连人带马中枪倒地无数,阵型顿时大乱,鞑子骑兵顺势发起了冲锋。
托因拿着个准确度高了不少的单筒望远镜远远看到,哈哈大笑:“风水轮流转啊,这次可轮到大宇蛮子吃大亏了。”
说实话,这些年京卫的骑兵也是下了功夫的。在建武帝时不时的亲临观摩之下,月考季考年终考、大练兵大比武那真是长流水不断线,较四王麾下的骑兵绝对要技高一筹。
但马背上的民族就是马背上的民族。两军一接阵,京卫军刚开始还能与蒙古人旗鼓相当;在一比一的比例下,也就堪堪撑了半个时辰左右,人、马均显颓势。贾代善估量建武帝的目标差不多达成,再搞下去伤亡就惨重了,立刻调转马头下令回营,同时让传令小兵速去通知等在后面的火枪兵看准时机射击。
大宇骑兵得令后急速掉头回营,待与蒙古人拉开一段距离后,火枪兵从两侧上前射击。蒙古骑兵原也没打算追进大宇军营,见此情况勒紧缰绳,在后面集体喊“嗬呼”抒发得意喜悦之情。
贾代善来到建武帝御帐,脱下头盔后有些气不愤:“这下如陛下的意了,咱们又伤亡了五千人左右。听听外面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