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金山?
猛然听到这个名字,徐有根愣了好几秒才恍然想起是谁,脑海里闪过一道倔强的身影,紧跟着徐有根眼里闪过哀伤之色,他又想起了徐槐的母亲周韵。
“老徐,啥表情?你不记得了?”
徐有根感慨道:“当然记得,他以前给我当过联络员,不过当时他用的是化名。”
怪不得对章金山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徐槐继续怂恿徐有根:“章金山说他一直惦记我娘呢,你不揍他?”
“滚滚滚,多少年的老黄历了,再说他还不是输的一塌糊涂!”徐有根带着几分骄傲的语气。
“那也不见见?”
徐有根犹豫了一下,摇头道:“他结婚了吗?”
???徐槐疑惑道:“曲鸿雁不是他女儿吗,不结婚哪来的女儿?”
哎!徐有根叹口气:“那时候你还小,不记事,鸿雁是我们同志的遗孤。”
徐有根神色变得越发哀伤,徐槐挠挠头,没有继续问,拍拍老徐道:“那我先走了,过两天你们再找我。”
“注意安全!”
“你也是!”
父子两人匆匆见面,又匆匆分开,徐槐看着大卡车缓缓驶离后,转身往失火现场走去。
“他居然没结婚?!”徐槐咂吧着嘴,这家伙对我娘感情那么深?!以至于打算终身不娶?!
失火现场
“查的怎么样,有可疑的人吗?”章金山眼里满是克制的怒火。
“查到一个古怪的家伙,一会再按他,这边怎么样?”徐槐探头进车厢内,这节车厢内的灰烬已经被挖开。
“和你推断的基本吻合,找到不少糟米,而且……”章金山黑着脸,凌厉的眼神中带着杀气:“根据初步统计,这一节车厢,起码有四五吨泥沙,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节车厢有四五吨泥沙?!再加上糟粕大米……徐槐惊得张大了嘴,胆子忒大了!
这哪是无法无天,这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无法无天,这是厕所打灯笼,找屎!
但徐槐总觉得哪不对劲。
能组织这么多人参与倒卖粮食,而且两年都没有暴露,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找死?
就算要平账,火烧粮仓就行,干嘛要费劲巴拉运送到货车上,又是掺了泥沙,又是糟大米,然后再点一把火?
不知道做的越多,暴露的几率就越大吗?
徐槐摩挲着下巴,他推测对方很可能是狗急跳墙,有点脑子都干不出这种事。
“章叔,这两年火车站有没有其他相似的失火案件?”徐槐问。
“站内没有,这是第一起!不过,去年也是11月左右,一列拉载一千吨大米的货车,途径山海关时失火了,只抢救出两百多吨。”
徐槐若有所思问:“车厢一起着火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章金山语速极快,每一个字都带着怒火:“你说的可疑之人是哪一个?先抓起来审!”
还抓个屁啊!明显去年的失火案,也有猫腻!
徐槐摩挲着下巴道:“嫌疑人叫赵大河,是货运段的货务员,但是不能抓,起码,不能用你们铁路公安的人抓,是人是鬼,咱俩分不清楚。”
“理由成立,那你有什么好办法?”章金山沉吟道。
“通知调查组来抓人。”
……
之前调查组进度缓慢,原因并不复杂。
毕竟是异地办案,黑省当地的领导多少有些意见和消极对待,派调查组下来啥意思?这是不信任我们?还是说我们能力不行呗?
那行,你们调查组尽管去查,反正态度摆在这里,我们不阻止你们办案,但你们也别想从这里得到多大的帮助。
上面态度稍微那么消极些,到了基层,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抵触。
要车?
车倒是有,没有油啊!
要查账?
不行啊,粮仓的出纳和会计出差了!什么?要查的是粮食的进出账?那也是出纳管的,等着吧,半个月就回来。
办公室太冷?
没办法,特殊时期,大家都冷,你们克服一下!感冒了多喝热水?热水都没有?那你们自己想办法。
调查组处处受阻,调查速度能提上来才见鬼,直到好不容易抓的几个嫌疑人自杀,中枢震怒。
其中被骂最惨的就是覃仲儒,作为省厅一把手,关键时刻你生病,不能工作就办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