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留言明显带着嘲讽,似在诱堂主继续深入极寒区,更远的荒洋。若换他人在此,可能会中激将之计。但堂主看罢却冷笑:“区区文字雕虫小技。何不现身堂堂一战?既然敌如此示意,也更说明他们在此无主力。”
副堂主面露忧虑:“看来对方真要把我们往绝境里再逼一步。若再深入,恐徒劳;若退则被讥无能。但此举不足改变咱们回程决断吧?”
堂主丝毫不纠结:“呵,任他嘲弄,我早意回返。敌方越说‘来极地以北’,越说明那里并无真正大阵或是死地陷阱。走,明日启程。”
陆青雨在旁深感佩服堂主的坚韧与冷静:若换毒海前的堂主或许被仇恨冲昏头,但此刻堂主懂得进退有度,不再盲目送死。就是要逼苏临失望——“我不入陷阱,你能奈我何?”看来堂主修为与心性在毒海囚禁后也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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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堂主如约下令拔营,北域大军踏上回程之路。副堂主、陆青雨都率各小队维持秩序,尽管有人抱怨未能跟主力魔修交锋,但也明白过度深入只会中敌计。
一整天内行军颇为艰苦,冰风刺骨,飞舟载着伤员与补给缓慢前行。刀王堂弟子表面疲惫,却仍不放松戒备,一旦夜袭再现也可及时反击。但直至入夜,并未遇到大规模拦截。
次日深夜时分,大军已行回三成路程,看着冰原天地逐渐变得稍微暖和,也意味着离北域关口不远了。堂主在营地简要对副堂主、陆青雨说:“若一切顺利,再有四五日便能回关。届时得向宗主、刑堂长老等详述北域行动。我再商定是否转往东荒助薛玄一。”
陆青雨内心虽有些空落落,却也点头:“是,弟子虽然感到意犹未尽,但化星堂若不在此,我们也难强求。回关后再谋下步方针才是上策。”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这一晚在大军整顿帐篷之时,远方冰原竟起了剧烈风暴。黑云翻滚,雪粒狂舞,突如其来的暴风让不少弟子营帐差点被掀翻。副堂主忙命人加固篱笆,堂主也警惕:“如此强烈风雪,正是敌方惯用做掩护袭击之机。”
果不其然,当夜四更时分,营地外围传来激烈喊杀,数股黑袍忽地破雪冲来,意图偷袭守备。与先前零星偷袭不同,这回魔修数目竟达数十,且金丹不下三人,还有一名头戴暗金面具的高阶魔修,引得守卫弟子死伤十数个才报出警讯。
堂主当即带金刀冲出帐篷,亲自迎敌,陆青雨也提刀紧随。二人仅数招就逼退当先的两名金丹黑袍;堂主随即施展金丹后期威势,以一刀连破敌方数道血煞光阵,吓得黑袍惊呼退散。
那暗金面具魔修见堂主出现,面色骤变,也不恋战,发出古怪叫声,指挥同伴向侧边撤离。但堂主眼疾手快,一道青色刀浪斩向其后背,面具魔修吐血翻滚,却拼死施展某遁术化光而逃。
连番数息,营地就恢复平静,黑袍绝大多数在堂主与陆青雨狂飙刀劲下被斩,只有极少数逃遁。可刀王堂依旧付出十多名伤亡,刑堂也折损几人。堂主胸中怒火再起:敌人再次采取此种骚扰消耗,看似不求胜,但令正道疲惫。
副堂主愤恨:“这帮鼠辈专捡风暴夜行事,趁咱们边界松懈之际偷袭。显然对我大军动向了如指掌,伺机出手就跑。”
陆青雨看着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营地,更觉这场战术让天风门极度被动:苏临高层不露面,却命下属死缠烂打,所耗不过十数小喽啰,便换来正道大军的疲于应付。
堂主于夜色中负刀站定,一语不发地审视那被切成尸块的魔修残躯,眼神中凶光毕露。一会儿后,他冷声吩咐副堂主:“明日继续赶路,务必加倍护卫周边。若再来偷袭,能杀多少就杀多少,我倒要看苏临还有多少爪牙可以牺牲。”
陆青雨亦抱拳:“弟子愿组织数队机动巡逻,不给敌人再偷袭机会。”
堂主点头却语带不平:“这帮魔修可杀,可恨却也可悲,尽是送死。苏临本人若不出面,只能让北域染血。等我回关,定要向宗主、元婴长老提议多线齐攻,把苏临逼到无所遁形!”
夜风拍打堂主青袍,风雪呼号中,他面容冷峻却藏不住爆发的刀意——若苏临在此刻出现,堂主多半会当场以金丹后期刀锋将之碎尸万段。只是敌人似早猜到堂主暴怒,却偏偏不与其正面交手,依旧保持着“虚晃其锋、蚕食骚扰”的策略。
这一幕让人既愤懑又无奈:正魔大势处于巨大的不对称,堂主战力足以横扫常规阵营,但却难擒住核心主谋。如今他们唯有行五六日后抵达关口,汇总这趟北域征战之“结果”,再与宗门高层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