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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拿捏男儿的怜惜,当是女子的专长。
&esp;&esp;可她一点儿挣扎都没有。
&esp;&esp;当真因秦陌的一时混账,彻底心寒了?
&esp;&esp;“子彦他虽有些脾气,人却是好的。”李乾温言细语,带着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要真说起来,我才是你俩真正的媒人。是我觉得你俩般配,才同姑母合计,定下了这门婚事。”
&esp;&esp;兰殊垂目而立,闻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esp;&esp;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定下的事,容不得拒绝。
&esp;&esp;却不代表秦陌一定会对她好。
&esp;&esp;李乾做的这桩媒,终归是好心办坏事,叫她落了个香消玉殒。
&esp;&esp;是以,兰殊也不得不问一句,“殿下是从哪里看出我们般配了呢?”
&esp;&esp;兰殊的声音轻轻的,不是质问的口气,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哀莫大于心死。
&esp;&esp;李乾沉吟了良久,似有理解,长长吁了口气,“我知道他昨晚的行为,大抵是伤尽任何一个女孩儿的心的。但孤还是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
&esp;&esp;兰殊短促的沉默,抬起双眸,“可他好像并不需要我的机会。”
&esp;&esp;毕竟,他现在爱的,以后爱的,从来都不是她。
&esp;&esp;李乾默然片刻,“你在崔家的境遇,我清楚。”
&esp;&esp;猝然的坦诚,上一世也有过,兰殊美眸圆瞪了片刻,便识相默了声。
&esp;&esp;人人都以为成为崔氏第一美人,当是何等风光,却不知这个头衔的背后,藏了多少辛酸与无奈。
&esp;&esp;乳母,姐姐,弟弟,便是那一张张她珍爱的面庞,不断萦绕在她脑海中,才叫兰殊没法舍下秦氏宗妇的尊贵身份,在一开始,就同秦陌恩断义绝。
&esp;&esp;李乾只警醒了她这么一句,也不多说,开口便是承诺:“过不了多久,我就会继承大典。如果你能在他身边待够三年,我以新帝的身份,先许你一个承诺。”
&esp;&esp;未来君王的一言九鼎,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伦理纲常在上,其他,届时你皆可要求。”
&esp;&esp;这个条件,李乾上辈子也提过。
&esp;&esp;可上辈子她对秦陌一往情深,一门心思扑在了他身上,岂会央求什么。
&esp;&esp;只道会伴在他身侧长长久久,同他延嗣繁茂,同他相濡以沫,不需要任何恩赐与奖赏。
&esp;&esp;这会儿,兰殊沉吟许久,敛衽下拜,同他叩首,重复了上一世的痴心话。
&esp;&esp;临了,兰殊适当拭了拭泪,补了句,“就怕一直入不了世子爷的眼。”
&esp;&esp;李乾的神情有了慰色,展露出了一点笑颜,温言唤她起身,“你这么好,子彦肯定会喜欢的。”
&esp;&esp;兰殊的清眸,藏在拭泪的广袖下,觑了他一眼。
&esp;&esp;她还是这么回答,不过是清楚自己在太子眼里,只是一枚棋子。
&esp;&esp;李乾是秦陌的兄长,偏袒秦陌,人之常情。
&esp;&esp;他既企图用她来转变秦陌的心意,自然更乐见于她一门心思放在秦陌身上。
&esp;&esp;是以,即使兰殊已别有所图,现在都还不是表现出来的时候。
&esp;&esp;李乾金口玉言续道:“你虽然说你不要,但孤既已作诺,便不会食言,若日后你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
&esp;&esp;有他这么一句,刚刚落下的金豆子,便算是赚回了本。
&esp;&esp;兰殊福礼拜谢。
&esp;&esp;李乾望她一眼,还待开口想要说些宽慰的话,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esp;&esp;秦陌听说自己故意扔在御花园的新妇被刘公公带到了御书房,不得不半路折了回来。
&esp;&esp;李乾听见通传,含笑与兰殊道:“孤已经叫戏班子入了前廷上台排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