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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过了数年,大周风云变幻,战神逝世,玄策军失了主心骨,从此一蹶不振。
&esp;&esp;阿禄漂泊无依多年,十分怀念陇川的日子,最终决定回到故乡。
&esp;&esp;“可回到陇川的那一日夜晚,我就在那棵大榕树下,看到了甫仁”
&esp;&esp;他为了制造小姐的尸身,不惜剜走了一个少女的眼睛。
&esp;&esp;阿禄当时又惊又怕,想过报案,可转而发现,吴甫仁就是陇川的县令。
&esp;&esp;而他更因为愧怍与悔恨交加,一时不知如何决断,不敢揭穿,便一直躲在了暗处,没让吴甫仁发现他的存在。
&esp;&esp;直到小酒坊传来传闻,说是莲娘的女儿回了来。
&esp;&esp;阿禄第一反应便是担心吴甫仁觉得她像莲娘,不惜对她下手。良心不安下,阿禄主动来到店里,见了兰殊。
&esp;&esp;禄伯泪流满面,恳求兰殊请世子爷网开一面。
&esp;&esp;可事已至此,杀人偿命,兰殊也改变不了分毫,只能避过他的叩拜不受。
&esp;&esp;禄伯见她无能为力,面容苍白,最后,请求她让他去见一见吴甫仁。
&esp;&esp;兰殊给他指了寺庙的方向,也直言道吴甫仁现在是重犯,被人严守,庙里会不会让他见他,她也不确定。
&esp;&esp;禄伯擦了擦眼泪,一瘸一拐地朝着庙宇的方向走去。
&esp;&esp;兰殊回到了店里,一如往常地打开了门做生意。
&esp;&esp;辎重的事情一天没有尘埃落定,她就当把戏做足,避免打草惊蛇。
&esp;&esp;可直到傍晚,兰殊也没有等到秦陌回来。
&esp;&esp;她在柜台前敲着算盘,仰首望了眼窗外。
&esp;&esp;远处,那夕阳垂落的阴森川山,愈渐昏暗不明。
&esp;&esp;上一世,兰殊险遭断手之痛,受伤昏迷。
&esp;&esp;秦陌剿灭山匪,肃清边陇,她全程躺在卧榻之间,并没有参与过。
&esp;&esp;这一世,她本以为出一记先发制人,可以避免秦陌与山匪过度冲突,如今看来,山上的情况,仍然不容乐观。
&esp;&esp;按理,如果计划成功的话,少年这会应该已经归位,不至于拖到现在。
&esp;&esp;他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esp;&esp;这个念头一从脑海里浮出,兰殊两撇远山般的蛾眉,微微向中心聚拢了起来。
&esp;&esp;一壁作为旁观者,秦陌如此倨傲臭屁,她还真有点想看世子爷栽跟头的样子。
&esp;&esp;一壁又担忧,万一这跟头栽得深了,把她栽成了一个寡妇,是不是就有点,得不偿失?
&esp;&esp;虽说秦陌家财万贯,做他的寡妇,倒是不愁吃穿什么,可在官职上,他现在年纪尚小,还未及冠袭王,只是个六品小供奉郎,没什么权势留给她。
&esp;&esp;兰殊的将来,有些事情需要权势。
&esp;&esp;秦陌现在若是死了,于她百害而无一利。
&esp;&esp;兰殊左右思忖了片刻,再帮他挨一箭类似的事,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了,她没有那么傻。
&esp;&esp;但如果她现在在危急关头帮了他,可就是大大的施恩,颇有利于他们之间结盟的稳固性。
&esp;&esp;兰殊摩挲了一下腰间的令牌,默然片刻,似是有了决断,最终将账本和算盘收起,从柜台前起身,阖上店门,往六平街的方向走去。
&esp;&esp;她提裙朝着巷尾的丽春院方向走去,天色渐黑,她心下生急,不由抄了一条近路。
&esp;&esp;转过一条羊肠小道,兰殊的步子有些快,一时没注意,迎面撞上了一副肥颠颠的胸膛。
&esp;&esp;那扑面而来的酒气薰天,刺鼻的难受,一看就是来六平街寻乐的人。
&esp;&esp;兰殊后退了两步,一壁敛衽致歉,一壁掩袖,捏住了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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