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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昌宁抚掌大喜道:“好啊好啊,终于有人能治你了!原来你会听嫂嫂的话!”
&esp;&esp;李乾的双眸跟着过了来。
&esp;&esp;秦陌面不改色道:“别误会。”
&esp;&esp;昌宁嘟起嘴来,“我误会什么了?刚刚明明就是嫂嫂拱了你,你就闭嘴了。”
&esp;&esp;他明明是心跳促了两拍,才沉默了的。
&esp;&esp;但这种理由少年不可能说得出口。
&esp;&esp;秦陌凉凉勾唇,指着水池道:“我只是怕你从这里跳下去。”
&esp;&esp;昌宁面容再度作了愠色,磨拳霍霍,李乾不得不站起身来,夹到他们中间,习以为常阻断了他们之间冒起的硝烟。
&esp;&esp;李乾看了昌宁一眼,转首,同秦陌肃然道:“正好我有事同你商议,到汇贤堂去吧。”
&esp;&esp;秦陌并不领情,反而眯缝了眼,睨向他,“你是不想看她跳了吧?”
&esp;&esp;李乾现在的神色,和崔兰殊前几天吃不下他做的点心准备跑路的样子,简直是如出一辙。
&esp;&esp;“怎么会?”李乾矢口否认,一壁拽着他的胳膊肘,一壁马不停蹄地溜了。
&esp;&esp;昌宁望着他俩逃之夭夭的背影,“”
&esp;&esp;水榭边,只剩下兰殊。
&esp;&esp;迎上小公主弱小无助的视线,兰殊干干咳了声,轻拍了拍小姑娘的手,以示安抚。
&esp;&esp;望着她一身如鹤的羽衣霓裳,兰殊蓦然回想起了那河堤边被锁链铐住的美丽仙鹤。
&esp;&esp;如今钥匙已经握在了她的手上,她又当如何作为呢?
&esp;&esp;兰殊犹疑了会,似是下了什么决心,沉吟片刻,言语温柔:“我刚刚看了,公主在学软舞《绿腰》?其实好看的舞蹈不一定要柔的,近年兴起的健舞《胡旋》,柔中带刚,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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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暮色渐合, 兰殊回到了掬月堂。
&esp;&esp;银裳一见她走进院子,欢欣雀跃将拉她回了屋子,却说是:“您怎么这会才回来, 姑爷今儿个特地叫人给您送了盘点心过来呢!”
&esp;&esp;“这都凉了,我去给您热热?”
&esp;&esp;兰殊盯着那盘缺了一个的熟悉糕点,愣怔了好一会, 拉住了银裳的手臂, “不必了。”
&esp;&esp;“既然都已经凉了, 再拿回蒸笼里,也不会是之前的味道了。”兰殊温言道,神色间充满了抗拒,与一丝不为人知的恻然,“我不爱吃变了味的东西。”
&esp;&esp;她并不打算留下这份点心,但她从来也不是个浪费粮食的人。
&esp;&esp;话音一圃, 兰殊拿起那盘点心,思忖了许久, 灵光一闪,转身出了屋子。
&esp;&esp;少女走到了庭院的假山水池旁, 迎着缓缓升起的月色, 把它们一个个捏成了碎末, 投喂给了池中的锦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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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阳春三月, 杨柳依依,花繁露蕊。
&esp;&esp;登基大典即将到来,三省六部忙到不分昼夜。
&esp;&esp;这一日, 秦陌终于从堆山码海的案牍中抬首, 得空从枢密院抽身,回家睡一次安稳觉。
&esp;&esp;月明星稀, 他纵马回家,直接抄近路从东宫的后门入府,刚转过长廊,却见一道俏丽的身影偷偷摸摸,着一袭素白襦裙,自拱门溜入后花园,一闪而过。
&esp;&esp;秦陌悚然了下,凝望着那道熟悉的倩影,眉稍微蹙。
&esp;&esp;他悄然跟在了她身后,只见她躬着身子,蹑手蹑脚地躲在了水榭旁的灌木丛中。
&esp;&esp;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鸦羽的鬓发与月光相触,散发着幽蓝的光泽。
&esp;&esp;兰殊轻轻拨开了眼前的一片树叶,睁大着双眸,朝着湖边空旷的凉亭处看去。
&esp;&esp;她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