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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岸原本是一家,隔江都是亲朋故友,可惜‘骨肉分离’。是以,后来每年的上元灯节,两岸百姓都会一起出门,汇聚江边互放天灯,以表思念,天水一处,那盛景,比长安的银树火花还好看得多。”
&esp;&esp;“岸边还有好多突厥贩卖过来的异族小玩意,你不是一直很好奇那画上突厥人的兽皮帽是什么皮吗?届时就能看到了。”
&esp;&esp;兰殊听来十分有兴致,唇角微微勾起,卢梓暮乘胜追击,终于把她的常胜将军借了出来。
&esp;&esp;兰殊将她送出门,刚一挥手暂别,转而,又变成拉住了她的手肘,犹疑了会,询问道:“我能带上‘胆小鬼’吗?”
&esp;&esp;卢梓暮回头看了她一眼,摇头笑道:“我看别人家的狗,都是用来看家护院的,怎么你家的跟你儿子似的,到哪儿都带着他。”
&esp;&esp;兰殊不以为然道:“本人芳龄十二,哪来一只八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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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兰殊在后院蹲的浑身长毛,一开始想着只要能出门,自然什么都好。
&esp;&esp;可待真到了长福山,兰殊的脸上写满了悔恨。
&esp;&esp;她就不该轻信暮暮,她这单纯的脑子,向来是把事情往简单了想的。
&esp;&esp;连吃了小半月的斋饭,到底把兰殊那张白嫩嫩的小脸吃绿了。
&esp;&esp;天灯呢,兽皮呢,满眼望去,除了秃瓢,还是秃瓢。
&esp;&esp;今日坐在大佛像下抄经书,卢梓暮正一笔一划,心中虔诚,手上的笔尖忽而朝外滑了一下。
&esp;&esp;兰殊在旁边拱了拱她,见她一脸茫然,抿直唇角道:“你可还记得明日是什么日子?”
&esp;&esp;卢梓暮反问道:“你是上山太久忘了时辰了?明天十五了。”
&esp;&esp;兰殊长吸了口气,“你不是说后山有通外的小道吗,什么时候带我出去?”
&esp;&esp;卢梓暮如实相告道:“我母亲特意交代了带队的家中兄长,崔老太太嘱咐,你禁足未除,绝不允许你下山。”
&esp;&esp;兰殊伸出了一只拳头,在她眼前晃了晃。
&esp;&esp;卢梓暮干咳了咳,“但我已经疏通好了,这会带队的是四哥哥,他脾气最温和了,只要我一哭,他什么都答应我的。”
&esp;&esp;兰殊哽了一下,微扬起脖子,望了眼端坐在最前排的卢尧辰。
&esp;&esp;“你确定?你忘了上回”
&esp;&esp;上回她带着卢梓暮出去玩耍,两人在船上吃醉酒彻夜未回,为了暮暮的清誉,她临时起意,同别人说自己是她的兄长。
&esp;&esp;卢梓暮还补上一刀,灵光一闪,说她是卢尧辰。
&esp;&esp;不料她们那天夜宿的船其实是条花船,卢四郎年纪轻轻在外寻花问柳的流言蜚语,就这么不胫而走
&esp;&esp;“卢四哥哥要是真和你计较了,你以为那件事会这么容易就过去?”
&esp;&esp;卢梓暮拍着胸脯道:“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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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隆庆二十六年,上元灯节。
&esp;&esp;卢梓暮拍着胸脯的没问题,确实是没有问题,因为她甚至带来了一件他们卢家的儿郎家服,专门给她扮作自家的少年出去。
&esp;&esp;“我向四哥哥借的。”
&esp;&esp;兰殊这回确信卢四郎是真的心胸宽广,海纳百川了。
&esp;&esp;卢梓暮帮忙给她更衣,坐在铜镜前,将她的长发束起,朝着他们家儿郎平日髻发的模样开始打扮。
&esp;&esp;卢家的儿郎端方君子,很少像其他俏皮灵动的少年头扎马尾,不论几岁,都会束簪。
&esp;&esp;卢梓暮摸了把润发的头油,帮她捯饬好后,低头一看,发现她在自描一个面具。
&esp;&esp;“别说,寺庙里的功德笔还真不错,写上去就擦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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