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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婉言拒绝,头也未转,只道:“分内之事,不必记挂。”
&esp;&esp;“真的不必?”
&esp;&esp;一道十分清越的嗓音忽而从背后响起。
&esp;&esp;秦陌猝不及防回首,只见那挡在屏风后无声的人儿,此时正迈着莲步,提裙走下船来,脆生生的语气中,携着一抹熟悉的天然笑意,“那我该怎么同你商量我那窗户的赔偿呢?”
&esp;&esp;她穿了一身与以往迥然不同的珊瑚红襦裙,衬得她肤白若雪,整个人都在月色下发光,而她的神情越发恬淡,眸眼中沉淀着游观山海的阅历,愈显得又清又亮,而无波无澜。
&esp;&esp;便是这么惊鸿一瞥,秦陌宛若定住,四目相对,他紧紧盯着那熟悉的芙蓉面,心房骤然开始狂跳。
&esp;&esp;眼看着她款款向自己过来,秦陌近乎麻木地在原地站了片刻,脑海里一片空白,汇报的士兵后来说了什么,一概没有听清。
&esp;&esp;那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这么走到了他面前,一如既往弯弯了眼眸,喊了他一声,“世子爷。”
&esp;&esp;转而笑了笑,“哦不,该叫王爷了。好久不见。”
&esp;&esp;秦陌凭着本能颔首,只觉得喉咙干涩,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嗓子眼,百转千回,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句干巴巴的,“好久不见。”
&esp;&esp;曹立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倒还是第一回 ,看见他素是心有成算的年轻上峰,这般略显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esp;&esp;崔兰殊,前世子妃,曹立还是有幸见过的。
&esp;&esp;与前妻蓦然重逢,是个人多少都有点尴尬,秦陌的僵滞,他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可僵滞过后,这一番走不动道的样子,倒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esp;&esp;文长青则全不知情,只见秦陌波澜不惊的眸子难得露出一点慌乱之色,看热闹不嫌事大,拿腔拿调地揶揄道:“原来您砸碎了人家的窗户啊,怪不得想跑。”
&esp;&esp;不是他砸的
&esp;&esp;当时会那么说,皆因秦陌自觉是他一时不慎,放那水匪逃窜上了楼。他既用人家的船引蛇出洞,又无法事先告知,以免引起水匪的警觉,便理当保护好这儿的一砖一瓦。
&esp;&esp;只是他从未料到,这是她的船。
&esp;&esp;若是他知道。
&esp;&esp;那他肯定连上楼的机会都不会给那个水匪。
&esp;&esp;所有的水匪皆以尽数缉拿,秦陌原打算与他们一同前往当地的府衙,连夜将这帮作恶多端的犯人彻底审问清楚。
&esp;&esp;劫过多少船,害过多少命,量刑判定,该囚得囚,该杀得杀,今天能干完的活,绝不留着见第二天的太阳。
&esp;&esp;这便是洛川王的行事准则,曹立与王参军都做好今晚熬通宵的准备了,岂料这人一下转了性子,手一松,叫他们把人先带回衙门羁押。
&esp;&esp;“今夜辛苦各位兄弟了,你们先回去,休整一下。”秦陌道。
&esp;&esp;曹立讶然,“那您呢?”
&esp;&esp;秦陌顿了顿,义正言辞道:“我留下赔窗户。”
&esp;&esp;众亲兵将领闻声纳罕。
&esp;&esp;几时赔窗户这等小事,竟轮到他亲自留下来处理了?
&esp;&esp;秦陌向来是说一不二,转眼,人已经跟在“债主”身后上了船。
&esp;&esp;那一副沉稳的步子虽变得有些虚浮,但却不像是心虚,反而像是步入了梦境,瞧着不像是去赔钱的,反而是心甘情愿去送钱的。
&esp;&esp;商船临时靠岸休整,四周夜幕之色浓郁,水上蒸腾出一层淡淡的雾气。
&esp;&esp;兰殊叫人在船头安排了一桌席面,两人一坐下,兰殊先轻咳了声,主动解释她方才在屏风后没有开口,主要是怕打扰了他们的计划。
&esp;&esp;“总要先干活,后续旧,你说是不是?”兰殊笑道。
&esp;&esp;自成年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