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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她转身回到了屋中,站在案几前,弯腰用笔蘸了蘸砚台上的余墨,挽袖提起笔来,娟秀不失正经的,落字告诫了一句。
&esp;&esp;“不许再给我送东西。”
&esp;&esp;往信封里一塞,她便喊来小厮递去了洛川王府。
&esp;&esp;没多久,小厮打马回了来,急匆匆迈进院门,手上仍拿着一个信封。
&esp;&esp;兰殊还以为他是没见着人没送出去,却不料,是秦陌直接给她递来了回信。
&esp;&esp;兰殊一拆开,一副熟悉的清隽字迹扑面而来,字里行间,竟还有点像模像样的无辜。
&esp;&esp;“可你不是说,若记起什么,记得告诉你吗?”
&esp;&esp;兰殊忍不住咬了咬牙,直接回道:“我指得是你可恶的那部分,其他不用告诉我。”
&esp;&esp;小厮又策马而去,再回来,这回手上不止是信,还多了一份桂花糕。
&esp;&esp;她特意遣人去警告他,他竟还顺手让人给他跑起了腿。
&esp;&esp;秦陌留言道:“桂花糕也不吃了吗?”
&esp;&esp;兰殊闻着那清香的味道,心头摇晃了下,终是将油纸袋放在了桌上,落笔。
&esp;&esp;“铺子,糕点师名告诉我。”
&esp;&esp;兰殊心想,事已至此,他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再卖这点儿关子,也没了什么意义。
&esp;&esp;她不认为他会不给回答。
&esp;&esp;但当小厮把信递回,她信手一拆,见字如面,目光不由僵滞了下。
&esp;&esp;“洛川王府,秦陌。”
&esp;&esp;兰殊一怔。
&esp;&esp;兰殊想得一点儿都没错,事已至此,哪还有什么东西,值得秦陌藏着掖着?
&esp;&esp;婚也离了,心也丢了,现在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esp;&esp;还有什么情况,能比现在更糟?
&esp;&esp;他又,还有什么好怕的。
&esp;&esp;兰殊心口猛地抽搐了下,不由轻拍起了案几,突然发觉,他根本就没听懂她的意思。
&esp;&esp;她凝着那赤裸裸堂而皇之写着他名字的信纸,一时间怀疑自己那天还是把话说的太含蓄了,她抬起笔,又蘸了蘸墨,恨不得给他回一篇长篇大论。
&esp;&esp;门口,赵桓晋忽而过了来,轻敲了敲门沿。
&esp;&esp;他原在书房办公,却总是听见外头策马勒马的长嘶高鸣。
&esp;&esp;出门一问,竟听到有两人明明都住在长安城,面不去见,来来回回折腾小厮递起书信的怪事。
&esp;&esp;赵桓晋好心道:“要不,我给你俩养只鸽子?”
&esp;&esp;兰殊:“”
&esp;&esp;
&esp;&esp;“我不费你的小厮还不成?”
&esp;&esp;兰殊将手上的狼毫一掷, 严词拒绝养鸽子。
&esp;&esp;赵桓晋见她就扔了笔,轻啧了声,“怎么说两句就害臊了?”
&esp;&esp;他还没嫌弃她这来来回回的递情书, 吵他办公呢。
&esp;&esp;“你才害臊!”兰殊噎了好半晌,简直不知道他的脑回路想得是什么。
&esp;&esp;赵桓晋张了张嘴,还待开口。
&esp;&esp;兰殊一见他眼底戏谑的笑意, 就知道他肯定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一壁打断反问他公务忙完了吗, 一壁把他赶回了前院的书房内。
&esp;&esp;刚迈出前院的拱门,只见门口的守卫捧着一个礼盒,再度朝着她躬身而来。
&esp;&esp;兰殊眉头的青筋一蹦,双靥不由露出了一点嗔怒之色,直接甩手道:“我不要,都给我退回去!”
&esp;&esp;那守卫呆了呆, 一时有些无措地垂目立在原地。
&esp;&esp;身后紧而响起了另一道熟悉的温润嗓音,人未到声先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