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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秦陌等不到召唤,只好配上鱼符,主动入宫。
&esp;&esp;御书房内。
&esp;&esp;李乾见他过来询问有没有看到他递的折子,食指轻点了下案几,微微颔首,拿过旁边呈上来的折子,若有所思半晌,只仔细询问秦陌在暗查之时,可有打草惊蛇。
&esp;&esp;换言之,就是他们知不知道他已经查了他们,还掌握了证据。
&esp;&esp;秦陌摇首答无。他办事向来谨慎。
&esp;&esp;李乾颔首,沉吟片刻,隐晦地同他说了句,“那就再等等。”
&esp;&esp;秦陌蹙眉道:“等什么?”
&esp;&esp;李乾道:“这次批复的赈灾款项数额巨大,分三次往下拨送,他们目前,还只贪了肃长公主过来了。
&esp;&esp;面对秦陌的抗议,李乾从始至终都很有耐心地同他分析局势,希望他能以大局为重,并没有恼火他的不恭。
&esp;&esp;只是章肃长公主一出现,李乾和颜笑了声,“姑母的耳朵,还是那么灵。”
&esp;&esp;秦陌登时噤了声。
&esp;&esp;这么多年来,李乾暗中提防长公主的势力,秦陌并非不知,“母亲只是多日未见我。”
&esp;&esp;李乾:“你知道她疼的是你就好。”
&esp;&esp;秦陌默然了声。
&esp;&esp;李乾下了逐客令,“你先同她老人家叙叙旧吧。贪污的事情,朕自有决断。”
&esp;&esp;秦陌只得迈出了御书房门。
&esp;&esp;章肃长公主一见他出来,愁容满面走上前,拉过了他的手,“你和你表哥吵架了?”
&esp;&esp;秦陌唇角一抿直,长公主便婉言警示他不要和陛下争吵。
&esp;&esp;“子彦,你与乾儿亲如兄弟,但你始终不要忘记,他才是大周的皇帝,而你是大周唯一的异姓王。”
&esp;&esp;封王拜相,何等风光,却又何尝不是福兮祸所依。
&esp;&esp;自古以来的异姓王,有几个得以善终。
&esp;&esp;章肃长公主只求他平安,保住秦家的血脉,哪怕做个闲散王。
&esp;&esp;秦陌望着她忧思关切的神色,在这一刻,深深体会到了她的良苦用心。
&esp;&esp;长公主听他阐述了自己与李乾争执的原因,开解道:“这帮蛀虫,你现在没等他们吃饱,就一板子打下去,他们嗅到了风声,转而就寻法子脱了身,是打不死的。”
&esp;&esp;“除痤疮,就要等它化脓了,才好戳破它,再把它彻底挤出来。”
&esp;&esp;“你表哥的想法没有错。”
&esp;&esp;秦陌痛心道:“可那些灾民呢,就这么让他们等死吗?”
&esp;&esp;章肃长公主叹息道:“军队打仗,何尝没有伤亡?你忘了当年你以身犯险,难道不是为了绝处逢生?”
&esp;&esp;可他当时对死已经有了预期。他是自愿的。
&esp;&esp;那些百姓,哪个是自愿的呢。
&esp;&esp;秦陌沉默地看了长公主一眼。
&esp;&esp;章肃长公主悲伤道:“你要相信,你表哥下这个决心,他也是痛的。”
&esp;&esp;可陛下都住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底下递来的伤亡统计,最终,也只会成为他印象中,折子上的一个数字而已。
&esp;&esp;或许就是这样,他方能纵观大局,明白孰轻孰重。
&esp;&esp;但若设身处地,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何忍心呢。
&esp;&esp;便如今时的秦陌。
&esp;&esp;若换上辈子掌权的他,遇到此情此景,又当如何取舍?
&esp;&esp;秦陌的心中,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esp;&esp;他形影萧索地离开了皇宫,刚回到王府,迈进前院,府门外,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esp;&esp;他临行前,特意在兰殊身旁安插了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