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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兰殊心头莫名抽了下,一刹那的愣怔。
&esp;&esp;秦陌秉公而来,本可直接遣人唤醒老太公问话,但他曾闻兰殊道太爷爷年事已高,晚上少眠,基本只在中午得已安睡一会,就没有派人打扰他。
&esp;&esp;他坐在院中悄然等候,看见兰殊,目光露出一丝惊异,起身上前,柔声问她何时回的京。
&esp;&esp;兰殊如实作答,对于他温柔态度的毫无变化,心中冒出了些许嘀咕。
&esp;&esp;秦陌不仅没有露出一丝芥蒂,转而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红封,轻声问她:“我听闻沈衡给的压岁红封模样十年如一日,你小时候拿的大红封,是这样的吗?”
&esp;&esp;秦陌原是想顺便拿来询问崔老太公的,现儿正好遇到了当事人。
&esp;&esp;兰殊接了过来,只见红纸上永远印着一枝高洁的梅花,经年不变,拆开朝里面一看,熟悉的金叶子,只是数量翻了一倍。
&esp;&esp;兰殊颔首,不忘好奇道:“你这个年龄,还能领压岁钱?”
&esp;&esp;“我特地向他讨的。”秦陌勾唇,眉宇泛出愁色,看向兰殊道,“沈幼薇入宫了。”
&esp;&esp;兰殊悚然一惊,秦陌看着她泛白的脸色,直截了当地询问她前世是否见过沈幼薇对陛下有什么不当的举动。
&esp;&esp;兰殊摇了摇头,只道自己也只是凭空猜测。
&esp;&esp;“我如今知道的,并不比你多了。”兰殊道。
&esp;&esp;下一瞬,正屋的门由内打开。
&esp;&esp;崔老太公醒了神,看见兰殊,慈眉善目地唤了她一句。
&esp;&esp;兰殊走上前,给太爷爷问安。
&esp;&esp;崔老太公笑眯着眼,转眼见秦陌高挑的身影随之而来,心中冒出了一丝疑窦,眉宇微微皱起。
&esp;&esp;支摘窗外,远远透过画屏,只见崔老太公坐在正椅的身影。
&esp;&esp;崔老太公午休不喜旁人在侧,此时身旁无人伺候,便主动起身去拿茶壶,想给他俩斟一杯茶喝。
&esp;&esp;兰殊连忙道:“我来。”
&esp;&esp;说着便朝帘后桌上的茶壶走去。
&esp;&esp;崔老太公和蔼朝着她背影看了眼,回过头,秦陌寒暄不过几句,便单刀直入,温言询问他可知当年北伐之战缺失的那三十二万六千八百石粮饷,去向何处。
&esp;&esp;崔老太公并不知秦陌已经翻过了禁卷,下意识看了兰殊一眼,摇头说自己不知情。
&esp;&esp;兰殊泡茶的手势一顿,端茶过来,替太爷爷和秦陌奉上茶水,温言同崔老太公道:“王爷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太爷爷不必为了我说不知的。”
&esp;&esp;崔老太公震惊了瞬,望着兰殊勉力维持的无恙神色,面容划过一丝沉痛。
&esp;&esp;面对秦陌直接询问他当初同崔墨白见面的场景,崔老太公只能如实讲诉当年他作为户部尚书,发现粮饷供应不足竟出自两浙的空缺,心中骇然不已,私下赶到了杭州,见过崔墨白最后一面。
&esp;&esp;“墨白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惊诧,而后面色茫然了良久,垂眸说粮仓已经空了。”
&esp;&esp;崔老太公听见他说自己不忍百姓受苦,开仓放粮,震惊到不能自拔,连声斥他糊涂!
&esp;&esp;“面对我的责骂,墨白沉默了许久,说一切都是他的过错,给我唯一的遗言,就是恳求我保住他的家人。”崔老太公道。
&esp;&esp;兰殊呆了片刻,半张着嘴,眼泪一瞬间破眶而出。
&esp;&esp;秦陌见不得她落泪,从袖中拿出了帕子,起身想帮她擦拭。
&esp;&esp;“我没事。”兰殊脑海中一时是爹爹的音容笑貌,一时闪过秦陌给自己写的功德簿子,心中愧怍,转过身子,自己胡乱朝脸上擦了擦。
&esp;&esp;秦陌只好收了帕子,续问老太公可知崔墨白与沈衡的关系。
&esp;&esp;崔老太公的年龄与沈衡相近,两人都是三朝元老,官拜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