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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恨不能健步如飞,又有些近乡情怯。
&esp;&esp;秦陌站在廊下,攥住了拳头,正打算迈入门槛,却在这时,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甘如清泉的嗓音忽而朝他响起——
&esp;&esp;“你怎么来了?”
&esp;&esp;却是从身后而来。
&esp;&esp;
&esp;&esp;秦陌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只见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此刻正正站在他面前,穿着十分普通的素色襦裙, 手上端着一个琉璃盏,盏上放了几枚精致的糕点。
&esp;&esp;全然不是新娘的扮样。
&esp;&esp;“你——”
&esp;&esp;屋内的俏丽红影听到了人声,从妆台前半抬起了身子, 朝着门外张望, “殊姐姐, 怎么了?”
&esp;&esp;“没事。”
&esp;&esp;兰殊歪出脑袋冲着屋内笑了下,连忙拽住了秦陌的手,拉着他往二门方向跑去。
&esp;&esp;她急吼吼地,边跑边斥道:“王爷好好的席面不去,跑后院来作甚,你是想毁了内院所有女眷的名声?”
&esp;&esp;秦陌低头看了眼她熟悉的纤纤玉手, 冰肌玉骨的点点温暖,从拽着他手腕的那处传了过来。
&esp;&esp;是活生生的她。
&esp;&esp;他实话实说道:“我想来找你。”
&esp;&esp;兰殊蹙起眉稍, 回头瞪了他一眼,“来找我也不能去新娘屋里啊。”
&esp;&esp;“我以为你是新娘。”
&esp;&esp;“怎么可能?”兰殊停下了脚步。
&esp;&esp;他们刚好走到了二门边的杨柳下, 风簌簌起, 吹过了女儿家额间的鬓发。
&esp;&esp;四目交汇, 秦陌站停身子, 望着她那双迟疑的琉璃眼眸,忽而就笑了。
&esp;&esp;兰殊完全搞不懂是什么状况,只觉得他笑的莫名其妙, 又莫名其妙地, 好看极了。
&esp;&esp;这便是距离产生美吗?
&esp;&esp;她也是许久,许久都没见过他了。
&esp;&esp;秦陌笑完, 如实相告道:“递到我军帐里的喜帖,写的是你的名字。”
&esp;&esp;兰殊又是一句:“怎么可能?”
&esp;&esp;秦陌见她不信,直接将帖子从袖间拿了出来,与她对峙。
&esp;&esp;兰殊凝着那帖子上的姓名,眉皱成川,“这些下人办事也太粗心了!是崔氏二姑娘没错,但不是我,是五房家的二姑娘,兰绮。”
&esp;&esp;她一字一句,一本正经地同他澄清解释起来,秦陌似在听,又似在一味地盯着她出神,一直勾着恍人的笑痕。
&esp;&esp;兰殊见他心不在焉,似是满目戏谑,二话不说将请帖没收了去,警告道:“你不许把这个错误说出去,丢人!绮妹妹听了也会不开心的。”
&esp;&esp;秦陌笑而不语,眼睛里荡满了笑意。
&esp;&esp;兰殊见他一身束衣便装,后知后觉想到他刚刚说的军帐收帖,“你从前线特地赶过来的?”
&esp;&esp;“嗯。”
&esp;&esp;“那——”
&esp;&esp;“已经打完了,赢了。”
&esp;&esp;兰殊目露喜色,不由激动地拍了拍他的肩头,“我就知道你可以!不枉费我这些年一直给你们送冬衣和粮食。这三年,我什么钱都没存下。”
&esp;&esp;怪不得他们这些年总是收到额外的粮草和取暖的棉袄,原来是她。
&esp;&esp;秦陌又笑了笑。
&esp;&esp;兰殊感觉他今儿个好像特别高兴,不过打了大胜仗,谁不高兴呢。
&esp;&esp;她也高兴。
&esp;&esp;高兴之余,兰殊不忘问他千里迢迢过来,赶了多久的路,有没有吃东西。
&esp;&esp;秦陌望向了她手上的糕点,看着像是她的手艺,摇头道:“没吃。